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犹如何田田突如其来的冰凉心情,浇得她从头到脚,透心地凉。
她紧紧攥着刚从太医院取出来的成绩单,抱着膝盖,坐在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口,呆呆地望着漫天的大雨,任由浑身被淋透。
苏景云接到小河报信,冒雨策马赶来,见她真坐在雨地里,简直不敢相信:“何田田,你这么作践自己做什么?!你是想生病,高烧而死吗?!”
何田田怔怔地抬头看他,转动了一下眼珠,突然活了过来,猛地起身冲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苏景云,是你干的,对不对?!对不对?!你真是太卑鄙了,为了让我回心转意,居然买通了太医院的人!哦,我忘了,曹提点本来就是你的人,你勾勾小指头,他就会顺着你的心意了,根本不需要买通这么麻烦!”
“何田田,你到底在说什么?”苏景云被她骂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你少给我装傻!!”何田田重重地踩着雨水,用脚去踢他,“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来求着你,领你的人情,从而原谅你了?休想!你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只会让我更恨你!”
“本王不跟你说,你先跟本王回去,本王可不想两个闺女,当没娘的孩子。”苏景云说着,不顾她拳打脚踢,将她扛到肩上,上了后面跟来的马车。
这里离楚王府不远,苏景云很快把她带到嘉乐殿,让侍女扒光她身上的湿衣裳,将她泡进了温水池里。
何田田一点儿都不配合,侍女们拿她没办法,苏景云只好亲自上阵,和衣跳进水里,把她牢牢箍住,不许她乱动。
侍从们都太有眼力劲了,马上撤了个一干二净。
何田田气得眼睛都红了,一口咬在了苏景云的胳膊上,直到咬出了血。
她咬人的时候,倒是挺安静的,苏景云忍着痛,把池边揉皱的一团纸捡起来,展开来看。
这是一张行医执照的考试试卷,上面有着何田田的笔迹,还有她所得的分数。苏景云看了几眼,气得照着她光溜溜的小pp,就狠狠地拍了一掌:“你自己考得不好,却怪到本王身上?!何田田,是不是本王平时太纵容你了,才把你惯得这样不讲道理?!”
何田田奋力还击,照着她刚咬出血的地方,狠狠地掐了一把:“苏景云,你少装了,难道这不是你捣的鬼?!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卷子!!”
苏景云疼得眼前冒了一下金花,差点没把她摁到水里去。他捉住何田田的胳膊,先反剪到了背后,再才开口:“这不是你的卷子?什么意思?”
何田田拼命挣扎:“你的走狗,把我的卷子给换了!这上面的笔迹,的确跟我的很像,但并不是我的!我才没有考这么差!”
“不是你的?”苏景云疑惑着,重新看卷子,慢慢地点头,“不错,果然不是你的,你的字,是真的差劲,而这上面的字,显然是刻意写差的。”
他鉴别字迹的时候,还不忘奚落她一把?!何田田又气又臊,哭着使劲捶他。
苏景云把袖子卷起来,看了看她咬出血的地方,道:“这种事,本王做不出来。”
何田田愣了愣,停止了动作:“不是你做的?”
“本王有这么无聊吗?难道你拿不到行医执照,本王脸上很有光?本王就算想让你求着,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罢?”苏景云说着,一把将她推开,坐到了池沿上。
她怪错人了?那到底是谁害她?还是以这种伤人自尊的方式?何田田咬着下唇,在水中抱紧了膝盖。
苏景云从怀中掏出已经浸湿的玉女膏,瞥了她一眼:“居然为了跟本王半分关系都没有的事,把本王咬成这样,你怎么好意思?”
何田田把脸贴在膝盖上,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地道:“大不了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扯平?扯什么平?本王伤着你了吗?本王再怎么冤枉你,误会你,也没遵照皇上的意思,真把你抓到太后跟前去!”苏景云知道她是指什么,怒气冲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