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你肯定是故意的!苏景云,你少跟我装傻!”何田田看穿了苏景云的伪装,起飙来,“我懒得跟你讲道理,我就问你一句,你帮不帮我查韦月明!”
“田田,如果本王跟你睡了一觉,就答应了帮你,那不是侮辱你吗?本王宠幸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是为了跟你做交易!”苏景云语重心长地说着,拍了拍她平坦的小肚子,起身穿衣洗漱,“记得喝避子汤。”
他居然跟她讲道理?!他居然还跟她讲起道理来了?!何田田被气得头昏脑胀,头一回事后还有力气自己爬起来,手脚利索地穿好衣裳,梳好头,追着他上书房去了。
她不过迟了苏景云几分钟,书房内,竟已有话语声传了出来。她冲福公公丢了个威胁的眼神,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躲在青玉大屏风后,偷偷摸摸地朝里头看。
有个女人,身着锦缎,背影窈窕,站在苏景云的书案前,正在哭诉:“表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买通太医院的人,调换了魏国夫人的考试试卷,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你看在姑母的份上,就原谅我这次罢!”
韦月明?!
她的卷子,果然是她动的手脚!
哎,不对,韦月明针对的人,明明是她,为什么却要去向苏景云承认错误?何田田眯着眼睛,望向苏景云,摸起了下巴。
韦月明口中的姑母,便是苏景云已经过世的母妃了,苏景云沉默了一下,道:“既然你把本王的母妃搬了出来,本王又还能说什么?就原谅你这一次罢。”
这么轻易就原谅她了?看来韦贵妃的名号真好使啊。何田田不满地撇了撇嘴。
然而韦月明却放声地哭了起来:“表哥,既然你肯原谅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去西南?你别骗我了,皇上的调令,我都看见了!”
“新月,原谅你,跟你去西南,这是两码事。”苏景云敲了敲书案,语气很温和,“本王愿意原谅你,因为咱们是亲戚,而你去西南,乃是为国尽忠,这怎能混为一谈呢?”
“表哥,我不是何田田那个蠢货,你少拿这种话来哄我!”韦月明攥着手帕子,眼睛都哭红了,“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为什么偏偏要我去?你明明就是为了惩罚我!”
哎,她很蠢吗?何田田摸摸鼻子,悻悻地瞪了韦月明一眼。
苏景云听了韦月明的话,骤然变脸,拿起镇纸,朝书案上重重一拍:“你身为郡主,又是济善堂之,食君之禄,却不为皇上效力,简直罪该万死!还有,本王让你去西南,你却拿魏国夫人打比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魏国夫人当年义无反顾地赶赴北疆,是因为太蠢?!”
苏景云满面怒色,说到最后那句话时,口气里更是透出了阴沉来,韦月明在这样的威压之下,什么也不敢再说,瑟缩着低了下头。
苏景云是动了真怒,把镇纸朝她脚下一砸,喝道:“来人!把新月郡主给本王叉出去!三天后,本王要是看不到她去西南赈灾,就马上查封齐国府!”
齐国府,可是他母妃的娘家!他居然连这样的狠话都放了出来,可见是真的恼了她了。韦月明突然很后悔,非常后悔,早知道苏景云是如此地不讲情面,早知道她仍旧要去西南,还不如装出一副深明大义,为国捐躯的壮烈模样来,博取他的好感呢。
现在他生了她的气,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回转……
韦月明越想越伤心,哭着让侍卫们带出去了。
何田田躲在柜子旁边,看着她走远,方才钻出来,去了书案旁,面无表情地盯着苏景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