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韦月明吃瘪,倒是挺高兴的,她正愁没借口惩罚何田田呢,她就自己把理由送上来了。
她拉起韦月明的手,拍了拍,对何田田道:“你们姐妹,私下里拌拌嘴,也就罢了,怎能当着人面咒她?哀家罚你去后殿的小佛堂里抄写佛经,面壁思过,你可服气?”
“不服气!”何田田的声音异常响亮,“娘娘,臣妾是医生,觉得新月郡主脸色不对,好心给她指出来,她不感激臣妾也就罢了,还非说臣妾是咒她,您有见过医生咒人的吗?”
“医生肯定不咒人,但你这种医生咒不咒人,可就难说了。”韦月明看着何田田,撇了撇嘴。
她很清楚宫里的小花招,说是面壁思过,其实是可以整死人的。比如不给水喝,不给饭吃,非让站着抄佛经,甚至在椅垫上倒插针,身子骨稍微弱点的,一天下来,就能人事不省了。
看太后的神情,多半就是想这样做了,如此的好时机,她怎容何田田“错过”!
何田田本想和她们好好的辩驳辩驳,但看看她们虎视眈眈的模样,却又有点心灰意冷,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们非要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也没办法,脸色不好就脸色不好吧,就算病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何田田!”韦月明气得脸色真变了,即便敷着厚厚的粉,也能看出来,“你怎么说话的?这是宫里,容不得你放肆!”
太后亦是很生气,终于把手里的茶盏砸了出去:“何田田,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诅咒新月郡主,究竟有何居心?看来哀家罚你抄佛经,还是太轻了,应该立时把你拖到刑房,打上几板子!”
“打我板子?你们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清不楚啊?”何田田是真心觉得她们有点秀逗,“新月郡主刚从灾区回来,那里瘟疫横行,即便她没有染上病,你们也该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将她隔离几天吧?”
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怎么办?在座的世家小姐们,都是很惜命的,闻言全把目光投向了太后。
太后的确很讨厌何田田,但也不见得就有多喜欢韦月明,当即问她道:“新月……”
韦月明脸色又是一变,噗通一声跪下了:“娘娘明鉴,新月刚进宫,就请太医诊了平安脉,虽说脉象不算顶好,但那也只是因为累着了,绝对没有染病!”
是了,她是诊过平安脉的人,太后放下心来,专心对付何田田去了:“连太医都说新月没有问题,那就肯定是身体健康了,何田田,你一派胡言,挑拨是非,哀家今儿非得好好地罚罚你不可了!”
何田田耐着性子道:“娘娘,就算您能担保她没病,但能担保她没有携带病菌?也许她年轻,身体底子好,抵抗力强,即便通身的病菌,也没有让其入侵,但娘娘可就不一样了,您刚做过心脏病手术,身体弱着呢!万一让她带来的病菌传染上,怎么办?”
太后隐约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犹犹豫豫,韦月明大声喝道:“什么病菌,入侵,简直一派胡言,你就是想用这些专有名词,把娘娘弄晕!”
何田田耐性用尽,摆着手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是你们不把太后的身体当回事,非要冒这个风险,我无话可说,你们请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