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不知名的酒楼,韦月明得知她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气得把酒壶都给砸了:“那可是带橡胶管的听诊器!你知道我弄到这样的一个听诊器,得花多少功夫吗?!我们家派人常驻大吴最南边的海岛,整整两年,才做出那样的一根管子!结果让你给楚王了!”
段箭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冤枉极了,那可是楚王,他要征用听诊器,他敢不给吗?就算是韦月明自己站在楚王面前,楚王找她要听诊器,她也只能乖乖奉上吧?
韦月明了一通脾气,终于平静了一点,问道:“楚王有没有说,那听诊器他拿去后,是要做什么的?”
段箭垂头丧气地道:“楚王没说,不过小人猜测,应该是送给魏国夫人了,因为他前脚刚拿走听诊器,魏国夫人后脚就派人来告诉我,她有听诊器了,七夕不请我吃饭了。”
何田田!她的听诊器,居然就这样便宜了何田田!而且还是苏景云拿去送给她的!她就不明白了,比家世,比相貌,比医术,她那一点输给何田田了?为什么苏景云就是喜欢她,对她却不屑于顾呢?都怪她的姑妈韦贵妃死得早,不然有她一句话,苏景云焉敢不从?
韦月明哀叹着自己不如意的命运,命人把段箭狠狠地打了一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泄一下她愤怒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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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答应了给苏景云做饭,何田田的生活就更忙碌了,白天坐诊,傍晚陪女儿们玩,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要去厨房生火,练习做菜。
她这拿惯了手术刀的手,提起菜刀来,怎么都不得劲,最后幸亏她想出了个好法子,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于是,到了七夕那天晚上,苏景云踏着漫天的星光,来厨房看她,就见她手握一柄寒光闪闪的手术刀,正在给一尾活蹦乱跳的鲤鱼开膛破肚,那娴熟的手法,那专注的神情,让人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她不是在宰鱼,而是在给鱼做手术。
看着她那解剖的架势,苏景云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田哪,要不咱不做了?”
“啥?不做?老娘练了这么多天,你现在跟我说不做?”厨房里热得很,何田田很毛躁,把手术刀朝案板上一扎,“苏景云,你耍我是不是?”
这是浪漫七夕夜,她却连“老娘”都出来了……苏景云按着额角,仰看星空:“本王的意思是,这种粗活,你让下人做便是,做饭,不一定非要亲自宰鱼,你说是不是?”
“不行,从杀鸡宰鱼到择菜洗菜,我一个人全包了,这样才能显现出我的诚意,也好让你以后提供********的时候,更加卖力。”何田田说着,拔起案板上的手术刀,继续宰鱼去了。
苏景云背着手,走了进来:“还有以后?不是说过完了七夕,你就要另外找人吗?”
“嗐,我也就那么一说,哪儿能说找就找得到呢?我这不是骑驴找马么。”何田田一面说,一面指使他,“帕子呢,快给我擦擦汗,热死我了。”
苏景云从怀中掏出帕子,重重地擦她的额头,咬牙切齿:“谁是驴?谁是马?何田田,你皮痒了是不是?”
“比喻,比喻!”何田田需要他帮忙擦汗,就没跟他顶嘴,吐出舌头,嬉皮笑脸。
苏景云摇摇头,给她把脖子也擦了擦,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估计这一顿饭下来,她浑身都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