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行,本王前脚刚来江西,他后脚又来,太引人注目。这股山匪的背后,有于朝夕给他们出谋划策,警惕性颇高,稍有异动,便会打草惊蛇。”
啊,不行啊……韦月明懊恼地垂下了头:“表哥,我想为你分忧。”
苏景云微微颔:“本王领情了,你下去罢。”
韦月明还要再说,观言领了几名地方官进来,她只好福了一福,退出了门外。
苏景云要谈正事,何田田便也自动回避,跟在韦月明后面,出去了。
一出门,韦月明就换了模样,十分不屑地冲何田田哼了一声:“真是从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仗着我表哥的宠爱,就真黏住他不放了。你也不想想,你能帮他什么忙?他如今为剿匪一事忧心,我尚能为他出谋划策,你呢?你在他身边,只会让他分心,让他被皇上和太后责备,成为他的负累!”
啊呀,真是受不了这个女人了,她的提议,苏景云又没有采纳,她凭什么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何田田的容忍度实在是到了极限,干干脆脆地翻了个白眼:“你胳膊上的伤还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再划一刀?”
韦月明终于想起来,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狠角色,赶紧闭上嘴,跑了。
欺软怕硬的东西!苏景云怎么会有这样的表妹呢,真是讨人厌。何田田无奈地摸摸鼻子,绕到后窗前,偷看苏景云去了。
沙盘前,苏景云长身而立,风度翩翩,愣是把旁边的几个地方官,比下去一大截。
唔,她家男人!何田田贴在纱窗上,正看着傻乐,观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夫人,殿下让属下来传一句话:要看就进去看罢,别趴窗户上了,虽然有走廊,但雨会飘进来,把身上淋湿了就不好了。”
哎呀,这种话,干吗让观言来传,真是肉麻死了!何田田刷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这不是怕听到了机密,才没敢进去么。”
观言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殿下同几位大人在商讨剿匪的事情,但并非什么机密;再说了,您亦是身受皇命来剿匪的,即便是机密,也可以听哪,您就放心大胆地进去罢。”
对呀,她也是来办差的!这种跟着苏景云来混吃混喝的感觉,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何田田的自信心急剧膨胀,整了整衣裳,昂挺胸地去了屋里。
苏景云看着她进来,眼底含着笑意,瞥了她一眼,不过倒是很郑重地向几位地方官介绍她:“这是皇上亲自任命,随本王前来江西剿匪的魏国夫人,她曾任太医院副使,如今在京城开了一家神医堂,乃是皇上亲笔御书的匾额。”
啊,介绍她的同时,还不忘给她的神医堂打广告?这男人,真是亲的呀!何田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顿时集聚出无数闪亮的小星星,就只差当众给他抛个媚眼了。
混迹官场的,自然都是人精,几个地方官恭维拍马屁的同时,更是纷纷表示,希望她能来江西开分馆,选址,聘人,一应杂务,他们都包了。
尽管知道这些都是客套话,何田田还是挺高兴,悄悄挨到苏景云旁边,趁着众人不注意,把手伸到他背后,重重地掐了一把,以感谢他的好意。
场面话讲完,他们继续正题,江西知府皱着眉头,愁眉苦脸:“殿下,于朝夕此人,疑心病重,若是援军迟迟未到,殿下滞留驿馆,他肯定会生疑,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