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馊主意,观言不敢吭声了。
福公公今天阻拦何田田未遂,很有些感悟,道:“殿下,奴才倒是有个主意,但殿下得先恕奴才无罪,奴才才敢说。”
苏景云微抬下巴:“恕你无罪,你说。”
福公公道:“殿下,您太宠着太子妃了,所以这病情,才瞒得如此艰难。这事儿要想瞒过太子妃,您必须得先给她立立规矩,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地方可以进,什么地方不能进。咱们大吴,不管是帝王之家,还是普通百姓,都是夫为妻纲,上下尊卑有别,您给她立规矩,既然不算失宠,又不算变心,太子妃顶多闹闹小别扭,不会因此动了胎气的。”
是,不得不承认,福公公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他没有这么宠何田田,她要见他,是得先通传的,他说不见,她就能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他。
可是,他好容易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好容易把她惯出一身的小毛病,却要狠着心肠,全部都收回去么?
苏景云身体后仰,靠到迎枕上,用手遮住了额头,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道:“都下去罢。”
福公公和观言对视一眼,都暗暗地叹了口气,默默地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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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回到坤元殿,把满头的饰拔下来,叮叮当当地朝妆台上一丢:“白消毒了。”
小河现,何田田从嘉乐殿回来,讲的话她还是听不懂:“太子妃,什么白消毒了?”
“没什么,过几天再消一次好了。”何田田说着,打了个呵欠,“睡了,睡了,养足精神,到时候再开工。”
开工?开什么工?她给饰消毒,是想要给谁做手术吗?可是太子府没有病人啊?小河揣着满腹的疑惑,扶着何田田去寝殿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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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天气不错,旭阳高照,碧天云白,只是遍地厚厚的积雪,依旧不见消融,仿佛高挂天边的太阳,只是个漂亮的摆设。
欧阳诚的效率很高,没过几天,就把好几种镇痛药,都摆在了苏景云的面前。
苏景云直接试用了最强效的那种,但结果让人非常遗憾,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左边的膝盖,依旧钻心地疼。
韦月明和曹提点,一个用西医,一个用中医,轮换着用药,拿他当了试验品,但用来用去,都没有什么疗效。
难道真逃不过截肢的命运?镇定如苏景云,也难免惶惶。
好在他忍耐力过人,数度上朝,都没有露出异样来,不然晋王和汝阳王,只怕早就暗中动手了罢。
如果实在没办法,是不是得当机立断,尽早切开膝盖,把病变的地方剜除?也许那样,能勉强保住这条腿?不过他不是医生,这种专业问题,得抽空问问韦月明才是……
苏景云正想着,福公公进来禀报:“殿下,太子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