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千金一刻,足足两个时辰后,苏景云方才带着意犹未尽的一抹微笑,从暖阁里走了出来。
因为何田田太过于疲惫,已经睡着了,所以他没有唤侍女,以免吵醒了她。
转过一道回廊,彤史站在那里,小河双手合十,满脸庆幸:“侍寝的是太子妃,不是那两名歌姬?太好了,太子殿下的手保住了!”
苏景云本来要走,听见这话说得蹊跷,便站住了:“本王的手,怎么就保住了?”
小河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几步跪倒:“殿下息怒,太子妃肯定是开玩笑的,她哪儿敢真的砍了您的手。”
苏景云居高临下地看她,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时,更显威压,小河没敢隐瞒,讲了实话:“回殿下的话,太子妃说,如果您敢碰那两名歌姬,就砍了您的手。”
完了,殿下肯定要脾气了,她要不要为太子妃求求情?毕竟她怀着身孕……
小河忐忑着,偷偷地抬起头,朝苏景云望去,却惊讶地现,他非但没有露出怒容,反而笑了起来,看似心情非常愉悦。
何田田说要砍他的手也,他还能笑得出来?
难道被砍手,是这样令人高兴的一件事情?
苏景云啜着笑,转身朝殿外走,心情的确很愉悦。原来送歌姬去嘉乐殿,不是心存幽怨,而是留了后手,他就说嘛,多愁善感,自哀自怜,怎么可能是他的何田田。
何田田没睡一会儿就醒了,浑身酸痛,绵软得很。该死的苏景云,说是怜惜她有孕在身,动作轻柔,力道低缓,但再怎么轻柔低缓,连着来两三次,也会让人吃不消的好吗!
小河命人打了热水进去,服侍她沐浴更衣,悄声地笑着,问何田田:“太子妃,您这算是和太子殿下和好了罢?”
何田田忿忿地道:“和好不和好的,是我说了算的吗?他有说我可以自由出入嘉乐殿了吗?他有说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事了吗?他的控制欲如此之强,如何让人受得了!”
小河不是很明白:“太子妃,在这世上,没人可以随心所欲呀,即便是太子自己,还得听皇上的话,听太后娘娘的话呢,您就顺着点殿下,又能如何?”
何田田在热水桶里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小河:“嘿,以前怎么没现,你讲话一套一套的,这么能劝人?”
小溪抱了干净的衣裳进来,接话道:“太子妃,您不想听殿下的话,就不听呗,何必关在坤元殿里不出去?大不了他说往东,您就偏要朝西,咱宁肯别人不舒服,也不能让自个儿不爽快,您说是不是?”
小河接过衣裳,使劲地拍了小溪一下:“你这不是怂恿太子妃跟太子唱反调吗?”
小溪不服气:“唱反调总比冷战强吧?唱反调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冷战而已,反正不会比现在的局面更糟糕了!”
什么现在的局面,太子不是刚刚宠幸了太子妃吗,明明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怎能让她这个时候去和太子唱反调?这话小河不好当着何田田的面明说,只好狠狠地瞪了小溪一眼。
她俩在这儿一来一去,何田田却是让侍女把她扶起来,穿好衣裳,梳好头,准备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