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按着她的本心,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非得倒到苏景云怀中不可,不过当着舒嬷嬷的面,韦月明没好意思说实话,只道:“太子殿下如若扶我,乃是一番好心,就算我不倒向他怀中,也不至于义正言辞地推开他罢?”
舒嬷嬷把手一拍,仿佛一切已尽在掌握之中:“郡主,症结就在此处了,既然太子殿下有受虐倾向,那您就不能按照常理行事,必须斥责他几句,讲些瓜田李下,必须避嫌,哪怕摔倒,也不能让他扶的话,吊足他的胃口,让他觉出你的不同寻常来。”
舒嬷嬷的这番话,倒是和韦守国的建议,有异曲同工之妙,韦月明慢慢地踱着步,似是自言自语:“你说得对,我要做的,不是超越何田田,而是和她不一样,她是路边的卑贱野花,我就是园中高贵的牡丹,身为国公府的郡主,我行事自然得端庄大方,怎能轻易让男人扶?”
舒嬷嬷没听清她的话,连唤了几声:“郡主?郡主?”
韦月明在她身前停下脚步,让蕉翠又拿了一封银子给她,笑道:“今儿多谢舒嬷嬷了,让我茅塞顿开。”
舒嬷嬷眉开眼笑:“郡主也该朝前面去,到太后面前逗个乐,凑个趣。不是奴婢多嘴,咱们的太子妃什么都好,就是没合太后娘娘的眼缘。”
韦月明点点头,觉得自己已经参悟出了嫁入太子府的要义,她得努力把何田田所有的短处,都变成自己的长处,那样才能脱颖而出,赢得苏景云的赞赏。
既然何田田不讨太后的欢心,那就让她加把劲,成为太后信任和倚重的红人儿罢。
韦月明怀揣着这样的抱负,去了前殿,几个笑话讲下来,果然哄得太后眉开眼笑。她看着太后高兴的样子,顿生旗开得胜之感,觉得她的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没过多久,便有内侍来传话,除夕宴已准备齐整,诸位娘娘正在大明宫,恭候太后和太子妃大驾。
按着祖制,此时苏景云应该去太极宫,随皇上大宴群臣,待得酒宴结束后,再赶往大明宫,参加后宫家宴。
因而太后催促苏景云先走:“赶紧去太极宫罢,太子妃交给哀家了。”
苏景云知道何田田怀着身孕,太后不会拿她怎样,但还是不放心,借口让何田田送他,站在廊下,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直到何田田不耐烦,踢了他一脚,才把他给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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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内,觥筹交错,人人以能与皇上和太子多饮几杯酒为荣,苏景云立誓不再饮酒,皇上却不肯放过他,正在推托之际,忽见韦守国站在窗外,冲他招手。苏景云正愁没有借口离席,忙向皇上告了个罪,出得门来。
殿后的小路静悄悄,却不见了韦守国的踪迹,苏景云正驻足张望,韦月明从旁边过来,问他道:“太子殿下,可曾看见我家二哥?”
韦月明居然没叫他表哥,而是改口称了太子殿下,苏景云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道:“此时你不是应该在大明宫,陪着太后么,怎么会到太极宫来?”
韦月明端端正正地站着,道:“是二哥托人带话,让我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太子殿下,您是出来醒酒的吗?可不可以陪我找找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