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谁?她在这西跨院里的仇家,有能耐做这事儿的,也就只有王大梁了。也许是翠云向他“诉说”了在姜国府的遭遇,又或者他早有削减她帮手,给她制造困难的念头,所以才趁她初回府,诸事繁忙之际,给她添了点堵。
香秀踮着脚,朝洗衣房的院子里头看了看,却未现深冬的身影,忙提醒南叶:“深冬不在呀?”
南叶探头一看,果然不见深冬,忙问那看门的婆子:“既然深冬是回了洗衣房,那她人呢?”
那婆子把眼神瞟向了别处,道:“她离了洗衣房这几天,连件褙子都洗不干净了,不罚她,不会长记性。”
罚了深冬?这肯定也是王大梁的授意罢?好毒辣的手段!西厨房的厨师们,个个都是人精,深冬这么明显,是因为跟了她,才被恶整的,他们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此以往,谁还敢跟着她混,谁还敢给她打下手,当帮厨?
如果没了帮手,不说别的,就是每天给三位主子做饭的任务,都不可能完成,到时他便有了充分的理由,来抢她的活儿了。
王大梁这一招,可真够狠的!
不过此时此刻,她最为担心的,还是深冬的状况,忙一把握住婆子的手,提醒她掌心里还有她塞的银子,问道:“妈妈,深冬挨打了么?要不要紧?”
婆子看看手里的银子,又朝内看看洗衣房,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板子肯定是挨了,至于伤得重不重,我也不晓得,不如等天黑后,你自己来瞧瞧?”
那敢情好!南叶对她谢了又谢,拉着仍旧气愤不已的香秀离开,然后去托角门上的婆子,买了点专治跌打损伤的膏药,揣在了怀里。
香秀十分担心深冬的安危,急问南叶:“洗衣房的规矩,竟如此之严么,一件衣裳洗不干净,就要挨板子?”
南叶的心情很是沉重,道:“规矩倒的确是如此,就是在西厨房,做坏了主子的饭菜,一样要挨板子,只不过,深冬是真没洗干净衣裳,还是有人故意想让她起不来床,就不好说了。”
香秀有些不明白:“深冬平时不言不语的,能和谁结下梁子,竟要如此害她?”
南叶抬头,望向烈日照耀下,闪闪光的树叶,脸上微露恨意:“深冬就因为帮了我一段时间,便落得如此下场,从今往后,只怕是无人敢再给我打下手了,此人不是和深冬结了梁子,而是要给我好看呢!”
“王大梁!肯定是王大梁干的!”香秀突然想起来,在她受伤昏迷期间,王大梁就已经干过这种事儿了,当时他明知南叶马上要参加斗菜,却暗逼着西厨房所有的人,都不去给南叶帮忙,南叶实在没办法,这才去洗衣房把深冬带了出来的;而今他故技重施,看来是还没死心,硬是要把南叶逼到死角里去啊!
而马上就又要斗菜了,瞧瞧这时间,分明是故意掐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