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氏生怕虞氏就此放过南叶,忙朝她那边探探身子,敲边鼓:“老太君,您千万莫要听她胡诌,这块玉佩,一看就是世子赏错了人的,她既是知道错了,就该马上还回去,私自留下,罪该万死。”她这话,是讲给旁人听的,说完后,又压低声音,凑到虞氏耳旁补了一句:“这南叶生得不差,野心又大,一定是她私下勾引了世子,才令得世子刻了情诗玉佩赠她。老太君,这样的厨娘可不能留,要是府里的下人都效仿起来,到处勾引爷们,那咱们府的风气,就要坏掉了。”
小虞氏的话,虞氏深以为然,她看了南叶一眼,同小虞氏上商量道:“那就趁夜将她赶去庄子上,如何?”
仅仅是赶去庄子上?不过也行,反正只要去了庄子,随便得个急病暴毙,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小虞氏点点头,道:“老太君所言极是,合该及时将她遣去庄子上,她这样的人,多留一日,就多祸害一天的人。”
虞氏已不当家多年,当初嫁进来时,也没陪嫁庄子,对夔国府的地产并不了解,因此问小虞氏道:“那依你看,该把她遣去哪里?”
小虞氏嫁入夔国府时,虞家由于和夔国府结亲多年,已很有些家底,给了她两个陪嫁庄子,其中有一个,就在京郊,既然想要灭掉南叶,那肯定是遣去自己的庄子上更方便,于是便道:“媳妇不是有个庄子,离府里挺近么,这大晚上的,也不好走远路,不如就遣去媳妇的庄子上?”
虞氏闻言,有些踌躇:“南叶毕竟是因为世子才受罚的,府里又是你大嫂当着家,结果却遣她去了你的陪嫁庄子上,这恐怕不大好罢?”
同为夔国府的媳妇,却处处低大夫人一头,小虞氏本来就时常为这个难受,此刻见虞氏顾忌大夫人,心里愈不是滋味,道:“在这府里,还有谁能大过老太君去?一点子小事,也需要和大夫人禀报不成?她虽然是长公主,但既然嫁到咱们夔国府来,便是您的媳妇,若您处罚个把下人,她也要质疑,那便是不孝,哪怕闹到太后面前去,也是您占理。”
虞氏很爱听这样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你说得极是,我身为夔国府长辈,难道处罚一个厨娘,也要经过大夫人允许不成。也罢,夜深了,我也困了,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罢,务必别让世子知道,免得他阻拦,闹开了,大家都不好看。”
今儿这事,进展的实在是太顺利了,小虞氏心中欢喜,趁胜追击:“老太君,照我说,世子年纪不小,也该说一门亲事了,不然他不惦记南叶,也会惦记别人。我的兄弟,您那最小的侄儿,不是有个闺女,今年刚满十五么,我看同世子正合适……”
虞氏心中大动,但儿女婚姻大事,可不同处罚个把下人,想要越过大夫人去,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只道:“回头你跟大夫人提提,若是她不愿意,再来告诉我。”
“媳妇记下了。”小虞氏大喜。
这厅里的椅子上,没有靠垫,虞氏坐了这会子,腰已有些酸,扶着小虞氏的胳膊,方才站起来,准备坐轿子回荣寿堂。
就在这时,一名小丫鬟进来禀报:“老太君,二夫人,大小姐来了。”
话音未落,便见顾慧芝带着几名丫鬟婆子,急匆匆地到厅里来了。
这可是无事不出房门的主儿,怎么到西跨院来了?虞氏和小虞氏皆是愣住,一时竟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