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集中精神,十分警惕,把手一直按在腰间,心想,只要虞家孝胆敢动南叶一根寒毛,她就要把他的手剁下来,管他是不是老太君的亲弟弟。
南叶自己,倒是显得淡定得很,迈着沉稳的步子上前,中规中矩地行礼,向众人请安,并关切地问虞氏:“老太君今儿受了惊讶,身子可好些了?刚才奴婢为您煮的安神定气的汤,你喝着可还顺口?”
原来那汤是她煮的?她自己也是才刚受劫回来,倒是不怕辛苦。虞氏的脸色,又有几分不自然了。不过,灭掉南叶,乃是她长久以来的心愿,又岂会因为一时的感动而动摇,当即把脸一沉,喝问道:“南叶,你还不认罪?!想要瞒到几时去?!”
“老太君此话从何说起?请恕奴婢愚钝,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南叶满面惊讶。
“瞧瞧,瞧瞧,你们府的这个厨娘,连老太君都不放在眼里了呢!”虞家孝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这贱婢,到底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难道不是你买通劫匪,在半道上劫了夔国府的车,使人糟蹋了我们家大小姐的身子?”
南叶委屈道:“舅老爷也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你没本事?”虞家孝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连世子都能勾引,还会没本事?区区几个劫匪,你肯定勾勾手指头,就搞定了。”
勾勾手指头?搞定劫匪?他这是在顺便诬陷她,是靠出卖色相,才买通了劫匪吗?他们居然不但反咬她一口,还想朝她身上泼污水?南叶怒极反笑:“如此说来,奴婢肯定是同老太君相互勾结的,昨天老太君拼了命的,不惜拿着大板子押着奴婢,也非要奴婢随她一起去白马寺拜佛,奴婢就趁此机会,向老太君讨要了出府的牌子,并根据老太君提供的方案,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找到劫匪,****他们,让他们今天埋伏在官道旁,劫了夔国府的车,奸污了表小姐。”
虞氏坐不住了,起身大喝:“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虞家孝亦吼:“你这贱婢,做了事却不敢担当么,非要把老太君扯上?!”
南叶带着嘲讽笑容看他们:“如果奴婢没有老太君相助,如何在深夜出府?啊,当然,奴婢也可以昨儿白天出去,但白天奴婢在络丁和两个婆子的看守下做‘异域风情’,别说出府,连出临风阁都难啊。还有,如果没有老太君相助,奴婢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和劫匪接上头?”
虞家孝被她反驳到哑口无言,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只得拿眼看虞氏。
虞氏仗着自己是主子,是老太君,耍起横来,冲虞家孝使了个眼色,便对南叶道:“这些话,你留着跟官府说去罢!”
来横的好!身为老太君,就该有这份狠劲!对虞氏的力挺,虞家孝非常满意,马上把手一挥,招呼随他来夔国府的亲眷:“绳子拿来,捆了南叶,送到官府去!”
自己主人家认定她有罪,那送到官府去,还会有命?葛云又气又急,瞬间拔剑,挡在了南叶面前,大喝:“谁敢动她?!先问问我的剑!”
“反了!反了!”虞氏气得大拍太师椅扶手,转头去骂康氏,“这葛云不是广元的侍卫么?那说起来,我也算是她的主子,她居然敢这么横?!你平素是怎么教导广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