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已身异处的迟五,被搬到了厅中,就搁在了地上。
顾端背着手,站在门口,眼中寒光迸现:“杜小姐,这名刺客,为何身着你影卫的服色?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
杜长松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哭着道:“广元哥哥,我真不知生了什么事,求你帮我查清楚,好还我一个清白!广元哥哥,你是知道我身份的,我千里迢迢地跟着你跑到华朝来,可不是为了刺杀一个南叶的,之前我连她是谁都不晓得呀!”
顾端盯着她,没有作声。
一名侍卫上前,小声地建议顾端:“世子,既然无从下手,不如搜搜刺客的身。”
搜身,这是惯用的程序了,顾端点了点头。
侍卫马上走到迟五的尸体前,扯开他的衣裳,里外搜了一遍,然后将一个小竹筒,递到顾端手中。
这样的小竹筒,一般都是用来传信的,顾端手指微微用力,小竹筒应声而开,露出里头的小纸卷来。顾端并未自己将纸卷展开,而是将其递给旁边的侍卫:“念。”
这侍卫,显然是识字的,接过纸卷,大略扫了一眼,先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再才开始念:“公主亲启,若要赢得顾端之心,必得先杀南叶。”
给,给她的密信?授意她杀南叶?这怎么可能?太荒谬了罢?!杜长松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后背却在瞬间,被冷汗浸透。是谁,是谁偷换了她的竹筒?!
“杜小姐?!”顾端的声音里,浸透着寒意,几乎能把人凝成冰了。
杜长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眼中聚满了泪水,看起来是那么地楚楚可怜:“广元哥哥,如果这密信真是给我的,那就该在我身上放着,怎会跑到影卫的怀里去?这肯定是有人栽赃的。”
“证据确凿,你还狡辩什么?我们府知道你身份的人,几乎没有,难道是你自己身边人做的?即便如此,你杀了南叶,也是铁一般的事实,休想抵赖!”顾端冷声说着,吩咐侍卫,“杀人偿命,给我把她抓起来!”
完全不听她的辩解,直接要抓她?!杜长松大骇。这里是华朝,如果顾端想要她死,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这时候,突然从屋里传出个声音来:“杜小姐真是被人栽赃的,广元你别冤枉了她。”
杜长松听见这声音,就跟见了鬼似的,不敢置信地朝旁边看去。
西边的房门,由葛云推开,南叶披着顾端的白袍,慢慢走了出来。她步子迈得稳稳的,胸前虽有大片的血迹,但显然并未受伤,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脸上也是有红似白。
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她眼前,怎么可能突然又活过来?!杜长松惊诧过后,猛地醒悟,她的计划,只怕从一开始就失败了,刚才她看到的一切,跟她想的,根本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