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臣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真的挺喜欢这丫头的,脾气性子特别对他的胃口。
“听到了?斩草除根。”
封狼点点头,“属下会妥善处理。”
苏龄玉再也没去看战舟一眼,她太累了,撑了这么多天,没想到真的活下来了。
她活下来了!
苏龄玉的眼帘无声无息地垂下,头轻轻地靠在叶少臣的身上。
鼻尖似乎能嗅到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苏龄玉终于放任自己,陷入了黑暗之中。
……
“为什么我家姑娘到现在还没有醒?”
“苏姑娘并无大碍,许是……许是累了。”
“姑娘疼的都出声了,你就不能给姑娘止疼?”
“这……,我是随军大夫,军营里的没那么娇气,因此止疼的方子不多,不多……”
“那就是你不会?”
“呃……”
“姨姨……”
苏龄玉下意识地皱眉,好吵,好疼,好难受……
“姑娘,您醒了?”
青芝察觉到了苏龄玉的动静,立刻扑过去,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姑娘可要喝水?可要吃点东西?姑娘你哪儿疼……”
苏龄玉余光看到一旁的一个大夫,喃喃自语地念叨着,“看吧,我就说是累了。”
她笑了笑,声音沙哑得一点儿不动听,“要喝水。”
青芝立刻擦干眼泪,迅速去倒了一杯水来。
苏龄玉喉咙干渴得发疼,一气将杯子里的水都给喝了,这才算缓过来。
“姑娘……”
青芝又想哭了,眼睛里才沁出水光,苏龄玉抬头摸了摸她额上一块青紫的痕迹,“哭什么,该高兴。”
“说得不错。”
从门口走过来一个身影,叶少臣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该庆祝。”
苏龄玉盯着看了半天,眼里淡淡的疑惑,半晌才恍然,“你的脸干净了。”
“……”
叶少臣的邪气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这女人刚醒过来,注意这种奇怪的地方做什么?
出门在外,又是混在营中,不修边幅是正常的事,但是今儿,叶少臣忽然心血来潮地把脸弄干净了。
岳生在叶少臣的身后,对着苏龄玉闪动着崇拜的眼神,苏姑娘大概是除了老夫人之外,第一个让叶帅注意自己形象的人了。
“怎么样?脚还疼吗?”
叶少臣企图让这个话题无声无息地过去,眼睛上上下下地扫了苏龄玉一遍。
嗯,脸上的痕迹消退了,还是现在这样看着顺眼。
“疼。”
苏龄玉实话实说。
“脚疼,肩膀疼,哪儿都疼。”
还没出去的大夫脸都绿了,他该做的都做了,疼是无法避免的嘛,忍忍不就过去了?
他委委屈屈地看向叶少臣,希望将军能为他辩解几句,他给苏姑娘治疗脚踝的时候,都没敢使劲儿呢。
叶少臣微微挑眉,“我这里的大夫,可没有你那么神乎其神,若想不疼自己动手便是,需要什么,跟岳生说,我们也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