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龄玉感激地点点头,杜大夫肯透露给她这点消息已是不易。
也对,贤王再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却也是皇家的人,也正值中年。
他的一举一动,又怎么能瞒得过有心人?
“二皇子可说了,什么时候见我?”
苏龄玉的反应有些出乎杜鹊然的意料,“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惶恐?要见你的人,可是二皇子。”
苏龄玉摊手,“我诚惶诚恐了,就能不见了吗?”
“这当然是……”
“所以,惶恐有什么用呢。”
苏龄玉又捧着茶盏喝了起来,在宁朝,一个皇子殿下想要见一见她,难道她还能拒绝不成?
“你这丫头实在是……”
杜鹊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明日晌午,百草堂会请你过去一趟。”
苏龄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
“你倒是越来越本事了,居然连二皇子殿下都要见你。”
叶少臣光裸着一支手臂,上面一条三寸长的伤口,正往外冒着鲜血。
苏龄玉皱着眉,手上动作利落地给他清理伤口。
“二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药粉将伤处的血止住,叶少臣的脸上没有任何痛意,他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下。
“冲动,鲁莽,随心所欲。”
“……这听起来,并不像形容一个皇子殿下的。”
叶少臣耸耸肩,“确实如此,若是他的性子能再深沉稳重几分,太子殿下说不定就换人了。”
苏龄玉忍不住抬头,岳生站在叶少臣不远的地方,脸上一派平静。
他家将军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这小跟班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呢?倒是青芝这丫头,张着嘴脸都白了。
苏龄玉忍不住笑了笑,将伤口包扎好。
“我知道了,你这几日伤口严禁沾水,一会儿给你开一瓶药。”
叶少臣眼睛一亮,知道自己不爱喝药,就给他开药丸子,这丫头怎么这么贴心呢。
“明日,可要我陪着你?”
叶少臣将袖子穿好,幽深的眼瞳里藏着淡淡的讨好。
苏龄玉摇摇头,“别闹了,已经够麻烦了。”
她不过暗地里见了贤王一面,立刻就招来了二皇子,要是叶少臣再搅合一下……
她简直不敢想象。
叶少臣遗憾地叹了口气,“若是二皇子问起你见贤王的原因,你最好如实地告诉他。”
“可以吗?”
叶少臣勾了勾嘴角,“二皇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蒙骗,那会让他以为,大家拿他当傻子,所以与其让他查出来暴怒,不如坦荡地告诉他,他会觉得你这个人,嗯,很不错。”
“……”
苏龄玉无语,听起来这位二皇子,实在是个性情中人,这对一个皇子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叶少臣心满意足地离开,手里转着那只药瓶。
实在没忍住,他转头朝岳生得瑟,“这次我都还没开口,她也没给我开那些发苦的汤药,你说她可是已经对我上心了?”
岳生坑着头,“那是,那是。”
叶少臣满意了,步子都瞧着轻盈了许多,看,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