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酒酒莫名从私塾里消失,我的人已经查到了是谁将酒酒送出去,因此……,那样的人,怎么还能待在私塾里。”
叶少臣一边说,一边继续剥坚果,修长的手指动作轻盈,坚果坚硬的外壳在他的手中如同薄纸一般。
苏龄玉没具体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也并不需要,叶少臣做事根本就不用任何人担心。
酒酒啃着坚果磨牙,小嘴巴里还闲不住,不时将跟先生学到的东西显摆出来。
叶少臣极有耐心地每一句都应声,时不时夸一下,酒酒的劲头就更足了。
苏龄玉捧着茶盏浅啜一口,用手将被风吹散的发丝拢回耳后。
院子里,酒酒稚嫩的叽叽喳喳声中,混着一两声低沉,光线开始慢慢转暗,苏龄玉望着不远处徐徐下落的夕阳,当真感受到了“无限好”的意境……
……
“真没想到,叶将军竟会对一个医娘如此在意,哎,你们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听说了,你可小声些,我告诉你们,我还听说啊,这个医娘的身份可不一般,她是个……奸生子。”
“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
“我听我娘说的,还能有假?她的娘是人家的妾室,亲生父亲却是贤王,啧啧,真是话本里都不敢这么写呢。”
“可若真是那样,叶将军为何对她特别?就算是贤王的女儿,如今又未正名,即便正名了,不还是会被人耻笑?”
“大概叶将军……喜欢呗哈哈哈哈。”
“哎哎哎我说,那江家姑娘可怎么办呢?一心照明月,明月却宁愿喜欢一个奸生子。”
幸灾乐祸的笑声,从树丛的另一端传来。
这边,江怜南黑着脸,手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扯变了形。
“江姐姐,她们都是胡说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同行的小姐妹硬着头皮劝慰,说出来的话却也只干巴巴的。
谁让江怜南从前表现的那么明显呢,京城的闺蜜圈子里几乎都心知肚明,江怜南对叶将军一往情深,叶将军却不近女色。
结果,如今叶少臣身边终于出现了女子,却不是江怜南,一些早看她不顺眼又地位不及她的人,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
江怜南脸色冷然,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她如今出来赴宴,总会听到像今日一般的话,有些还知道背着她说,有些,却是就打算说给她听的!
江怜南顺风顺水惯了,这样的言语对她来说,影响是巨大的。
“叶老夫人真是糊涂了!”
江怜南怒气冲冲地捶了一下车厢,“她怎么能任由叶将军继续跟那个女人接近?叶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叶家的安危还要不要了?”
白萍轻声劝着,“姑娘,您别这样,都是些爱嚼舌根的,您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若是让夫人知道了……”
“那个苏龄玉,开的医馆是叫做……妙春堂?”
白萍吓了一跳,“姑娘,您想做什么?您可千万别乱来,夫人若是知晓,定然会生气的。”
江怜南却已经听不进劝了,她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她不能让叶将军的名声因为这个女人受损。
江怜南抬头,朝着白萍笑了笑,“不碍事,只要,你不跟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