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
酒酒用手背将眼底的泪意擦干,声音软糯,扑到苏龄玉的怀里。
苏龄玉可心疼了,拥着他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抬头,“怎么回事?”
今儿是芷兰陪着酒酒去的私塾,有芷兰在,酒酒该是不会被欺负的才是。
芷兰还没有开口说话,苏龄玉怀里的酒酒就先摇了摇头,“姨姨我没事,我就是不想上那个私塾了。”
苏龄玉微楞,酒酒很少会表示不乐意的情绪,平常让他说什么,他都会很乖巧地答应下来。
之前他从私塾回来的时候还很开心,怎么忽然……
“好,酒酒不喜欢那里,咱们就不去。”
苏龄玉笑着答应下来,然后摸了摸他的头,“跟青芝去后面洗洗脸,都成小灰脸了。”
酒酒害羞地捂着脸,乖乖地牵着青芝的手往后走。
看他小小的背影消失,苏龄玉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
芷兰不用她问,主动如实地说出来。
苏龄玉被山贼劫持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私塾里,私塾里一些大些的孩子,正是最顽皮惹人厌的时候,便去酒酒面前说她的坏话。
酒酒虽然年纪小,却也听不得有人说苏龄玉不好,于是就跟人吵起来,险些都要动手。
先生知道了让他们罚站,等到放了学,来接那些孩子的人就不乐意了。
他们当着酒酒的面让先生将他赶出去,说不能让他们的孩子跟苏龄玉这种人养的孩子放在一块儿。
苏龄玉的手指掐得掌心生疼,对一个孩子而言,大人的冷言冷语是最为伤人的,难为酒酒还想瞒着她。
“先生那里怎么说?”
“先生说酒酒是个好孩子,只是如今的情况,不若让酒酒先休息一阵子。”
“呵呵。”
苏龄玉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即干脆地做决定,“去让人说一声,私塾若是不收酒酒我们也不勉强,以后就不去了。”
芷兰应声,有些胆寒地扫了一眼苏龄玉的表情,低着头不敢再看。
姑娘极少有这般生气的时候,就是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人传出去的。
……
江家,江怜南正对着镜子往头上簪花,她面前的小竹筐里,有数朵娇艳欲滴,粉嫩新鲜的鲜花。
“我戴这朵可好看?”
白萍点头,“姑娘簪哪朵都是极好看的。”
江怜南撇撇嘴,将手里的花扔回竹筐里,好看有什么用,又没人愿意看……
忽然一个小丫头跑进来,“姑娘姑娘,凌家公子来了,说要见姑娘。”
“凌公子?”
江怜南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脸忍不住热了热,他怎么会如此唐突地来江家?
“姑娘,凌公子似乎有些着急想见姑娘呢。”
白萍闻言打趣道,“姑娘花容月貌,有谁会不着急呢?”
“贫嘴。”
江怜南作势拍了白萍一下,转头看向镜子,又从竹筐里拿出她最满意的那朵,细细地簪好,这才站起身往外走。
江家的花厅里,在江夫人的授意下并没有多少人伺候,少男少女想要增进感情,总得给他们制造机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