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迈步子,白瑶华却是动了。她提起裙子,快速追上了朱修文:“王爷明鉴,民女并不知道您带了千里将军来昙华府,民女只是想要一条普通的狗而已!”
朱修文面色微沉,旁边马上有侍从呵斥出声:“大胆!”
“我的胆子不大,我的胆子小得很,我只是不想让王爷误会。”白瑶华认真地对那侍从解释着。
侍从没想到白瑶华会跟他讲话,一时愣住了。
朱修文终于停下脚步,看向了白瑶华:“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特别小气,连一条狗都舍不得?”
白瑶华直摇头:“王爷此话非也,千里将军不是普通的狗,他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王爷舍不得他,才是正常的。”
朱修文似没想到她会如此作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很快就收起表情,冷哼了一声:“巧色辞令!”
他说完,不容白瑶华辩驳,拂袖而去。
白迆抹着冷汗,紧拉着白瑶华的袖子,把她带出了自在园。
上了马车,白迆直拍心口:“瑶华,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大?”
“把大哥吓着了?真是我的罪过。”白瑶华被他的动作逗笑起来,“我是觉得,有误会,就该解开,与其让兰陵王心怀怨恨,还不如让他当场骂我几句了事。”
白迆点了点头:“你做得没错,其实我也想解释,只是让你抢了先。”
白瑶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瞅着他道:“大哥,你不是说兰陵王为人谦和,极易相处吗?你看看他,明明是自己多心弄错,还乱摆脸色,哪里谦和了?哪里极易相处了?”
“我的好妹妹,那是王爷,天下最尊贵的人之一,只要他没有动不动就砍你的头,那就叫谦和,那就叫极易相处了!”白迆理直气壮地辩护着,拍了拍她的肩。
敢情是她要求太高了?白瑶华哭笑不得。
白迆侧过身来,看座位底下趴着的千里将军。千里将军浑身黑毛,油光水滑,一双眼睛看似眯缝着,却时不时地透出精光。
他看着看着,伸手欲摸,千里将军却从喉咙里出呜呜的威胁声,冲他亮出了雪白的尖牙。
白迆吓了一跳,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这位将军好生厉害!”
白瑶华把狗链紧了紧:“就是要厉害才好,替我看好琼楼的门。”
“你让一位将军替你看门,真是大材小用,委屈他了。”白迆笑着端详千里将军,夸赞不已,“我常听人说,一条好细犬,头如梭,腰如弓,尾似箭,四个蹄子一盘蒜,你瞧这千里将军,可不是样样都符合?”
白瑶华仔细打量千里将军,它这细犬的称呼,真是名副其实,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脑袋又尖又细,几乎和脖子一样长,而肚子紧紧地贴着背,显得腰只有一把粗。
“这样的身形,一定很会狩猎吧?”她问白迆道。
白迆点头:“细犬本来就是用来狩猎的,追兔子可在行了。”
白瑶华试探着把手伸近千里将军,千里将军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冲她摇起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