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碧纹急得额冒冷汗,“大小姐,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可千万别砸玉佩呀!”
“为什么不能砸玉佩?”白瑶华盯着她看了一眼,把手收回来,将玉佩一上一下地抛着玩,“这玉佩不是老太太赏给我的么,就算我砸了,也与你不相干,你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玉佩易碎,这样上下抛着玩,危险得很,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什么都没了!碧纹又急又慌,哭腔都带了出来:“放下!快放下!大小姐,您快把玉佩放下,奴婢什么都告诉您!”
白瑶华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把玉佩抛上抛下。
这是防着她抢呢,一刻都不停!大小姐出门做了几次菜,愈精明了!碧纹真的要哭了:“大小姐,是喜事呀,祝公子带了庚帖和媒人来,要向您提亲呢!这块玉佩,就是他给您的信物!因为祝公子还没有下定,老太太怕中间有变数,才让人瞒着您的!”
信物?提亲??白瑶华又是惊讶,又是不相信:“鲁国府的大公子,向我提亲?是你在哄我,还是祝公子在哄白家?那庚帖是假的吧?”
碧纹见她说话的时候,终于没有再抛玉佩,松了口气:“大小姐,庚帖不可能是假的,上面有鲁国公的印信呢,再说了,等订亲后,祝公子要带您回鲁国府成亲的,这还能有假?”
祝鹤轩倒是说过要带她走,可那是聘为厨娘,跟着他云游四方;如今怎么成了娶她为妻,带她回鲁国府成亲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瑶华想不明白,也没时间想明白,她只知道,她接下来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京城,弄清要害她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至于成亲,嫁人,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更何况,这个想娶她的人,虽然彬彬有礼,谦谦如玉,但却是祝翩翩的长兄,还疑是祝季同的本家,谁知道他们之间,或他和幕后主使之间,有着什么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门婚事一脚踏进去,是锦绣前程,还是狼窟虎穴,一概不知,她怎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完全无法把握的未来!
白瑶华心里这样想着,人已朝外飞奔,转眼消失在怀安堂的院门外。
碧纹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呆愣,敢情大小姐费了半天的劲,并不是想要进去啊?也是,鲁国府的门楣,祝公子的人品,配大小姐绰绰有余,她又怎会不想嫁呢,肯定是因为欢喜害臊,才飞也似地跑了。
哎呀,等这门亲事成了,那大小姐岂不就是鲁国府的大少夫人了?而且还是现成的二品诰命,只怕整个昙华府的人,都要羡慕她呢!
那白家呢?是不是也要沾光?鲁国府的亲家,这身份多么荣耀!那她以后,就是鲁国府亲家家里的丫鬟了?
碧纹想着想着,自个儿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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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瑶华提着裙子,一路狂奔,去了丹青院,然而白迆在外办事,并不在家,她只好又去了秋江阁。
还好她的运气不算太差,白迟前几天喝得太醉,身子不爽利,在家歇着,没有出去乱晃。
她一口气奔进秋江阁内室,把白迟从床上抓了起来:“去帮大姐办件事,下次有当庭献技的好机会,我还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