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轩丝毫不觉得尴尬:“人生在世,谁还能没点秘密呢。王爷,您说是不是?”
“你说得也是。”朱修文望着窗外的那株绿梅,换了话题,“你……可曾去过百姓家?他们平时吃些什么,你知道么?”
祝鹤轩道:“鲁国府庄子上的佃农算不算?我见过他们的餐桌,大概就是些杂粮馍馍,和自家菜地里种的菜蔬;收粮那天,会买点肉来,打打牙祭;青黄不接的时候,便得挖些野菜充数了。”
黄儿和黑儿,可不就是杂粮做的,野荠菜,便是野菜了……朱修文听着,缓缓点头,再次跳转了话题:“你的伤势大好了?”
“多谢王爷关心,已经好多了,不然也不敢出门来看您。”祝鹤轩答道。
“如此说来,那饿上一顿两顿,也没有关系了?”朱修文满意地点了点头。
饿上一顿两顿?为什么要饿他?祝鹤轩面露疑惑:“王爷的意思是?”
朱修文不解释,直接端茶送客:“你出来这许久,肯定累了,回去歇着吧。”
王爷的身份就是好,不想回答,就不回答,赖皮也无妨。祝鹤轩无语片刻,只得起身告辞。
朱修文把扶手一拍:“李德全!”
李德全应声而入:“奴婢在,王爷有什么吩咐?”
朱修文敲了敲扶手:“明日一早,本王要微服出城,体察民情,你赶紧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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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白瑶华结束了在瘦竹居的忙碌,回到了白虎桥。
今天白凤娇没有什么新的事情可炫耀,早就睡了,只有白迆在等她。
厅里,摆着三筐菜,即便已经过了半天,依旧新鲜得很,可见品质上佳。
白迆在院门口接到白瑶华,陪着她走进厅里,指着那三筐菜道:“这是兰陵王府送来的,说是王爷赏你的?”
“是,是王爷赏我的。”白瑶华简略作答,至于她故意气朱修文的事,就不告诉他了。
白迆欣慰地笑了:“王爷喜欢你的菜,我就放心了。”
白瑶华喝着热茶,细看白迆的神色,觉出他眉间有愁绪,便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咱们出门在外,没有长辈依靠,若是有事,你可不能瞒着我。”
白迆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凤娇。”
他说着,朝西次间望了一眼:“她马上就要去斗菜,却一点儿都不着急,成天逛街,买衣裳,买饰,也不知哪儿来那么些钱。”
白瑶华也很想知道白凤娇在玩什么花样,但她现在每天都在外面,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对白迆道:“大哥,既然你觉得她不对劲,就多盯着她些,以后她出去斗菜,干活儿,你都跟着吧。”
白迆点了点头:“你说得是,我是她大哥,跟着她,理所应该。”
有白迆盯着,她就算想耍什么鬼心思,也会顾忌些吧,白瑶华想着,觉得有些困了,遂起身跟白迆说了一声,回东次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