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铺盖走人?什么意思?”朱修文问道。
白瑶华与他解释:“民女被迫与三妹打了赌,这次斗菜,谁输了,谁离开京城,回老家去。”
“你这意思是……”朱修文说着说着,拿起彩陶的小鸡仔,在桌面上顿了一下,“如果你没去参加斗菜,便是不战而败,得灰溜溜地回老家去?”
他还知道是灰溜溜的啊,不然她怎么这么着急……白瑶华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那你怎么不早说?!”朱修文把小鸡仔一丢,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备车,去蔚园!”
倒怪上她了?刚才是谁扯谎耍赖,不许她走的?白瑶华已经让他气到了没脾气,对着桌上的小鸡仔叹了口气,跟在了他后面。
朱修文一面走,一面对她道:“待会儿咱们分开走,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不能让人知道你是本王引荐的,免得有开后门之嫌。若是别人问起,你就说是京兆尹推荐你来的。”
对此白瑶华能理解,只是担心:“斗菜会不会已经开始了?”
朱修文道:“本王出行,传令官先至,他们知道了本王要去,自会停下来等着。”
那就好,那就好,白瑶华放下心来。
兰陵王府的大门外,已停好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兰陵王的车驾仪仗,另一辆是普通的轻便马车。
临上车前,朱修文突然叫住了白瑶华:“待会儿的斗菜,你输给别人也就罢了,若是输给了白凤娇,不等你滚回老家,本王先拿你去沉护城河。”
什么?!这么狠?白瑶华很是不忿:“这与王爷并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朱修文面色不善,“每次当庭献技,本王都只选了你,而没有选她,如果你输了,岂不是说明本王眼光不佳?”
还有这一说?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白瑶华觉得有点好笑:“王爷这会儿不担心民女斗菜要用凉水了?王爷这会儿不担心民女斗菜没法捂着手炉了?王爷这会儿不担心民女若是输了斗菜,会心情不好,大哭大闹了?”
“不可理喻!”朱修文重重地哼了一声,把袖子一甩,登上车去了。
她刚才受了半天气,总算也让他气了一回,白瑶华郁结多时的心情,终于稍稍好转了一些。只是凉水,手炉,心情,朱修文关注的点,总让她觉得有那么一点奇怪,究竟哪里奇怪呢,她一时又想不起来,真是令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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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出行的马车,宽敞无比,前厅后室,外加小耳房,俨然是个功能齐全的移动小套房。
因朱修文还穿着家常的袍子和皮褂,李德全带着侍女上车伺候,为他换上了一件云锦二色金滚边的长袍,京城的风向向来很快,以前那种主体简朴,滚边奢华的式样,已经过时了。
朱修文换好衣裳,端坐到椅子上,敲了敲扶手:“此次斗菜,是何人举办?”
李德全答道:“王爷,是由鲁国府起,御厨司承办的。”
在华朝,御厨司是半官方的机构,专职承办各类斗菜和赌菜,当然,必须具有一定水准和规模,才能够请到他们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