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华把药碗搁到桌上,望着她一笑:“你不是打赌输了,应该回昙华府么?这屋子本来就已经不属于你了,我什么时候进来,还需要跟你打招呼?”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马上堵得白凤娇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了。
果然恶人就得用狠招治,白迆还是心太软了,所以才管不住她。白瑶华暗叹一口气,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想不想死?如果想,就把阎郎中开的药喝下去;如果不想,就心平气和地回答我几个问题。”
白凤娇心跳如擂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多问,给我句痛快话。”白瑶华把药方从袖子里掏出来,丢到了她身上,“药方在这里,如果想死,自己命人去抓药,免得说是我从中捣鬼。”
她一口一个死字,白凤娇哪敢冒险,惊疑不定:“这药有问题?”
白瑶华笑了笑:“你可以试试,反正又不是我喝,我不介意。”
她越是云淡风轻,白凤娇越是恐慌,攥着那张药方,把边角都掐破了。
到底是惜命的,所以不经吓,白瑶华抚了抚裙子,道:“既然不敢喝,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吧——阎郎中为何要害你?”
她很想直接把真相抖出来,但这种丑事,她讲和白凤娇讲,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只能花点心思了。
明明是白凤娇做的事,却得她来操心,她算是明白了,她在华朝面临的最大难题,并不是祝季同,也不是《食汇录》,而是这个打不掉,摆不脱的血缘关系。她为什么跟白凤娇是姐妹!
白凤娇这会儿镇定了一点,挺直了腰,看着她道:“白瑶华,你这是在诓我的话呢?”
白瑶华一言不地站起来,端起桌上的药碗,走到了床前。
“你要做什么?”白凤娇惊慌着朝里躲,“彩屏!彩屏!”
彩屏有绿柳“陪”着呢,哪有功夫来救她。
白瑶华用力扣住她的下巴,果断迅速地把药灌进了她嘴里。白凤娇拼命推她,但怎么也推不动,只能身不由己地把药吞了下去。
白瑶华丢开空碗,拍了拍手:“你以为我真制不住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来人,拿绳子来,把三小姐给我绑在床上,哪儿都不许去!”
白凤娇以为她灌下的是阎郎中开的药,生怕自己真死了,吓得大哭:“你是我大姐,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会儿知道她是大姐了?她就不该跟她浪费唇舌。白瑶华根本不接她的话,抬脚朝外走。
白凤娇慌了神,大叫:“你别走!快给我解药,我什么都告诉你!”
白瑶华回过身来:“这药作不快,足够让你把事情说清楚了。”
“我不说,你就不给我解药?”白凤娇又气又急,“白瑶华,你真够狠的!”
“我狠?阎郎中不是你自己请来的么?我还以为是你一心寻死呢。”白瑶华把手搭在门栓上,一副若是你不讲实话,我马上就走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