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凑到屏风前,朝里面看了看,连连朝白瑶华招手:“小姐,您快来瞧!这屏风上有小孔,能把那边看得清清楚楚!”
屏风上印着梅花,而梅花的花蕊是中空的,这便是她口中的小孔了。
白瑶华走过去,贴在小孔上一看,里面的情景果然一览无遗。朱修文和朱仁泽并排坐在上,微微向前探着身子,神情专注,而目光所在之处,是两排几乎不着寸缕的妓女,有的在相拥接吻,有的在互相抚摸,更有人在表演床戏,各种姿势,各种动作,全是限制级别的,足以让人看到面红耳赤。
但他们除了看,什么也没做,身旁甚至没有妓女相陪。
这是在干什么?现场小****?是因为她嫌他吻技烂,所以上青楼学习来了?白瑶华忍住笑,琢磨着要如何进去把他拎出来,才不至于太尴尬。
正在这时,朱修文却把酒杯朝桌上一顿:“不看了,我们走。”
朱仁泽探过身来:“七哥,怎么了?不好看?”
朱修文瞥了他一眼:“这样看着,除了难受,还有什么好处?你敢试?”
这倒也是,有火无处可泄,的确够难受的。要不,当场挑个妓女泄火?不不不,有顾念慈的训诫在前,他没这个胆儿。朱仁泽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来:“行吧,走。”
两个好孩子。白瑶华笑着从屏风上抬起头来,对绿柳道:“我们也走吧。”
绿柳点点头,带着她从楼梯下去,笑道:“兰陵王真是好男人,小姐有福了。”
白瑶华却道:“的确是好男人,但是不是我的福气,还不一定呢。”
绿柳抿嘴一笑:“无论将来如何,至少今天,他是在为小姐守身如玉。”
白瑶华穿越千年而来,竟让她这句话说得脸色一红,连忙跳上马车去了。
---------------
那边的怡红院里,朱修文和朱仁泽商量好了要走,老鸨却闻讯而来,甩着夸张的手帕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朱仁泽今儿做东,老鸨却来拦路,让他非常没有面子,生出了几分火气:“没有眼力劲的东西,银子不是早就结清了么?”
“哎呀,公子,您别生气!”老鸨笑着挥动帕子,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照我说,你们二位,都得谢谢我!刚才要不是我巧舌如簧,你们的如花美眷早就杀进来,拎着你们的耳朵回家去了!”
“如花美眷?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朱仁泽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老鸨言之凿凿,“刚才有位美若天仙的小姐,带着个身段苗条的丫鬟,气势汹汹地杀上楼来,点名要抓您二位中间的一个回去。我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才没让她进来,只站在屏风后看了一会儿。那位小姐许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找您二位拿,不信你们回去问她!”
朱仁泽惊呆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她要抓的是谁?我还是他?”
老鸨把朱修文一指:“听那丫鬟的口气,要抓的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