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双依丢下酒杯,扑进了白瑶华怀里:“大姐!”
白瑶华听她话里带着哭腔,忙问:“怎么了?临淄王欺负你了?”
白双依趴在她的肩膀上,忿忿地道:“我早说过,跟疯疯癫癫的王爷在一起,太可怕!我只不过为你辩护了一句,他就怪我顶嘴,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瑶华拍了拍她的背:“他毕竟是王爷,被人捧惯了,你不必在意。不过,你为我辩护作什么?因为兰陵王?你为了我,跟临淄王吵架,这叫什么事儿?以后千万别这样了。”
“我不管!我什么都能依着他,就是不许他说你的坏话!”白双依抬起头来,满脸气愤,“再说了,我才不怕吵架呢,他要是就此退亲,我更高兴!”
“噤声!退亲这事儿,可不能挂在嘴上。”白瑶华竖起食指,贴在了嘴唇上。
白双依缓过劲来,懒得再提朱仁泽,她朝楼上看了看,问白瑶华道:“大姐,你刚才是给祝公子送菜去了?”
白瑶华点了点头。
“我看祝公子不错,要不咱们别上去了,就在楼下吃酒吧。”白双依拉着她的袖子道。
白瑶华也不想上去,便答应下来,和她一起在桌边坐了,吃酒看戏。
过了一会儿,朱修文回来,途径一楼,看见了她们俩,明显地愣了一下。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冷着脸上楼去了。
二楼视野最佳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摆着一碗虾羹,还在冉冉地冒着热气。
朱修文走到桌边,黏住了脚:“人都哪里去了?”
丫鬟回道:“王爷,临淄王在楼下,祝公子更衣去了。”
朱修文点点头,将她遣走,坐到了桌边。
这碗虾羹,显然没有动过,表层已结了皮儿。怎么,祝鹤轩忙着如厕,还没来得及尝么?
朱修文想着想着,心中愤恨,一把抓起调羹,狠狠地舀起虾羹,一口气吃了大半碗。
白瑶华做的菜,凭什么给祝鹤轩吃!
而且她竟敢把味道做得这么好!
朱修文一面生气,一面吃虾羹,直到碗见了底,方才惊醒过来:待会儿祝鹤轩来了,如何跟他交代?
虽说吃了他的虾羹,不算什么大事儿,但是身为王爷却偷嘴,还是挺丢人的。朱修文赶紧叫了他自己的侍从进来,让他把空碗藏进食盒里,拿下去扔了,并告诫他道:“若是祝公子问起,就说虾羹冷了,你帮他扔掉了。”
侍从应下,照他的意思办了。
朱修文坐了一会儿,渐渐地觉得燥热起来,他意识到不对,赶紧叫进李德全:“本王酒吃多了,有些犯困,你扶本王去歇一会儿。”
李德全见他面颊酡红,不疑有他,叫来徒弟帮忙,把朱修文扶起,下楼去了。
朱修文走下楼梯,不过短短的一段距离,已是觉得血脉贲张,几欲控制不住。他决不允许自己在外失态,来不及追查缘由,忙让李德全扶他上车,立时回兰陵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