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做什么?罪证么?李德全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走去收锅。
但白瑶华不乐意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拦他的手:“刚才还催着我做,现在怎地却不吃?这不是耍我玩么?”
这锅汤怎么吃呀!别说王爷,就是他都吃不下!王爷心疼她的脚伤,是不许她下厨房的,他请她煮羹,本来就违背了王爷的意愿,结果她还煮了这么个东西出来,这真是要他的老命哪!
李德全不敢去看朱修文的表情,陪着笑哄白瑶华:“白大小姐,都是我的疏忽,忘了王爷刚用过膳了,王爷舍不得浪费您的心意,才让我把羹放到厨房去的。”
“不行!”白瑶华起酒疯来,和平时判若两人,完全不讲道理,“必须现在就吃,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李德全头疼不已,一旁的朱修文却笑了:“本王为何要给你面子?不吃又如何?”
“不吃我就灌!”白瑶华毫不犹豫地把锅端起来,连人带锅地朝他身上扑。
那可是滚烫的锅!李德全吓了个半死,赶紧去抢。还好白瑶华喝醉了酒,反应慢,让他顺利地抢了下来,没把朱修文烫着。
白瑶华手里没了锅,但脚却刹不住,势头极猛地栽进了朱修文怀里。
“小姐,您的脚!”绿柳惊呼一声,扑了过来。
白瑶华似乎感到疼痛,皱了皱眉,但也仅仅就是皱了皱眉而已,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绿柳惊讶了一下,想了起来,朱修文给的创伤药,是有止疼功效的,含有轻微的麻醉成分,所以即便她牵动脚伤,也不至于疼得很厉害。
朱修文双手垂在身侧,纹丝不动,一点儿也没有要顺势抱住白瑶华的意思:“让开,抹药去。”
白瑶华不但不起来,反而把脑袋抵在他的胸前,蹭了蹭:“不起,你不吃羹,我就不起。”
李德全瞠目结舌,看着朱修文攥起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出声:“都给本王出去。”
王爷要做什么?揍白瑶华一顿吗?李德全吓得不轻,想要劝几句,又怕成了火上浇油,只得硬拽着绿柳出去了。
绿柳十分担心白瑶华,埋怨李德全:“公公,你拽我作什么?没见着兰陵王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李德全看了看已紧闭的房门,脸上仍有点白:“瞧你这话说的,王爷让咱们走,难道能不走?你离了王府这些时,规矩都忘了不成?不对,这不是规矩,是王法!我知道,你担心你家小姐,但里面那位是王爷,他别说想罚你家小姐,就是让你家小姐去死,难道你敢让她活到明天?”
李德全话糙理不糙,绿柳颓然垂头,靠着墙守到门口去了。
他们在为白瑶华担惊受怕,但屋内的那位正主儿却浑然不觉,只顾拿脑袋撞朱修文的胸口:“你怎么还不吃羹?赶紧吃呀?再不给面子,我可生气了!”
朱修文一言不,拦腰将她扛起,不顾她的尖声叫喊,把她丢到了床上。
绿柳在外面听见声音,急得只差流眼泪,拉着李德全不住地道:“公公,你瞧,你瞧,兰陵王真的动手了,不然我们小姐不会喊的。”
听白瑶华这动静,还真像是挨了打,李德全也很担心,袖着手,在门前不住地来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