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她躺下,然后自个儿在这儿翻来覆去地烙煎饼?这是闹哪出?白瑶华看了一会儿,觉得看不明白,干脆打了个呵欠,把眼睛一闭,睡午觉了。
她昨晚宿醉,头有点疼,还有点困,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等到朱修文好容易鼓足勇气,想要旁敲侧击地问一问时,现身边的人儿已经睡熟了。
她睡熟的样子,平和又恬静,少了清醒时的镇定冷静,却多了几许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稚气未脱。
醉酒和熟睡,应该是她最可人的时刻吧?只要醒了,就是伶牙俐齿,欺负人。朱修文伸出两根手指头,使劲掐了掐她的脸,白瑶华感觉到不适,哼唧了两声,伸手来拍,朱修文连忙把她一搂,将脸埋进她的头里,装作在睡觉。
白瑶华闭着眼睛,胡乱把他的胳膊拍了两下,又睡着了。
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朱修文轻笑了几声,嗅着她间的香味儿,也睡了过去。
车行半日,天色渐黑,官道消失不见,车队驶进了山谷。谷中白雪皑皑,茫茫不见去路,显然早已下了很久的雪了。
这是去梁国的必经之路,只要穿过山谷,便可再上大道,但车队走着走着,却停了下来。
朱修文骤然惊醒,将怀中的白瑶华朝旁边推推,坐了起来。
李德全的声音自车外响起:“王爷,是大雪把出谷的路封了。”
朱修文去过梁国好几次了,熟悉路况,闻言神色立缓:“出谷的路不长,命人清扫便是,半个时辰即可完事,不会耽误我们去驿站。”
“王爷英明。”李德全应道,“随行的两名校尉已经带人去了。”
朱修文恩了一声,俯身亲了亲白瑶华的脸。
白瑶华的睫毛动了两下,睁开了眼睛。朱修文像是偷食被抓现行的小孩子,迅速直起身,把脸扭到了一旁。
其实白瑶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偷吻了,只是觉得他此时的行径很可疑:“王爷,您在做什么?”
朱修文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积雪堵路,只怕得耽误半个时辰了。”
“哦。”白瑶华还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天黑了?我们上哪儿吃饭?”
半醒不醒的样子,也很可爱。朱修文在对她的定义中,添加了一项,唇角勾了起来:“还没全黑。你饿了?”
白瑶华答非所问:“民女去给您做饭?”
争锋相对的时候多了,竟忘了她也有体贴的一面,朱修文的心,随着她的面容一起柔和了起来:“不必了,你的脚伤还没好,让他们去做吧。”
他还想再享受一次给她涂抹药酒的乐趣,做饭可以以后再说。
白瑶华却是技痒,闻言站起身,原地跳了两下:“王爷的药酒很有效,民女已经好了。”
朱修文只好掩饰住失望,出声唤李德全:“生火,狩猎,就地解决晚饭。”
“王爷,这里有野味?”白瑶华兴奋了。
“有,本王曾在这里猎过獾子,可惜烤獾子的人手艺不佳,浪费了本王的一番气力。”朱修文遗憾地回忆着,再看看身旁的白瑶华,也觉得很遗憾——她的脚伤“好”了,他没法再借机抱她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