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担心佳人被抢走了。”顾连云哈哈大笑。他笑着笑着,突然觉得奇怪:“王爷,您叫我来,是要做什么?我的厨艺,可不够去和梁国斗菜。莫非……是您和我义妹吵架了,叫我来做和事佬?”
“胡说些什么,她和本王吵架,也得有那个胆子。”朱修文不高兴地道。
“没胆子?我可是听说,我这个义妹,胆子比天还大。”顾连云是朱修文的亲表弟,自小一处玩,不谈正事的时候,比谁都不正经,说着说着,身子就探了过去,挤眉弄眼,“是不是她拈酸吃醋,给您脸色看了?王爷,您也真是的,我义妹就在车上,您还让梁国大公主上来,她以前去华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朝您身上黏过去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大公主黏了本王又如何?身为女人,最要紧的就是贤惠大度,拈酸吃醋,是她不对。”朱修文板着脸,拿起一块千层糕看了看,又掷回了碟子里。
“王爷,我知道,男人都爱脸面,我也不例外,但我又不是外人,您就别哄我了,哄了我也不信!”顾连云摆着手,笑得趴在了桌子上,“如果我没猜错,您这身衣裳,是大公主走后新换上的吧?还有她坐过的桌子,喝过的茶盏,都扔了吧?您打小就不爱让女人碰,但凡她们用过的东西,您都嫌脏。不瞒您说,要不是您后来看上了我义妹,我都要怀疑您有断袖之癖了。”
“是又如何?”朱修文依旧板着脸,“本王怎么做,是本王的事,她无权置喙,更没资格耍脾气。”
王爷就是嘴硬!这话顾连云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得委婉地道:“王爷,您不说,她怎么知道您对她好?您和梁国大公主,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且还是为了国事,只要您好好地跟她解释,她一定能理解的。还有您那几个教养宫女,我敢打赌,您根本没碰过她们,这事儿为何不跟她说呢?您要是肯说出来,能有祝鹤轩什么事儿?”
“本王为何要说?本王自己的事,无须向任何人解释!”朱修文沉着脸,哼了一声,“尚未定亲,一言不合,她就决然而去,那万一将来本王真的把持不住,有了别的女人,她岂不是要闹死寻活?”
他说的也是,身为王爷,有太多的诱惑,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没法保证什么,也不敢保证什么。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顾连云想着想着,叹了口气:“您就哄哄她,让她高兴高兴,毕竟她难过,您心里也不好受不是?”
“本王不会哄人!”朱修文语气生硬,“本王为她而克制,是本王自愿,但她没资格强迫本王。”
是,他是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王爷,有几个女人能强迫他?只怕皇后都做不到。可是他明明很在意白瑶华,偏不肯说出来,太吃亏了……顾连云摸了摸下巴,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王爷,言归正传,此次斗菜,谁上?”
朱修文平复了一下心情,把茶盏端起来,啜了一口:“老规矩,一名主厨,本王亲自上,还有一名帮厨,尚未确定人选,所以本王叫你来商量商量。”
这有什么可商量的,他肯定已经定下是白瑶华了。还说没吵架,分明是小两口闹了矛盾,担心白瑶华不肯尽心,所以找他来当说客呢。顾连云愈觉得他该出点力,当下打定了主意,道:“若论厨艺,谁能越得过我义妹去?不过她初来乍到,对梁国的口味太不熟悉,不如让我去问问她再说。”
朱修文正是这个目的,当即颔:“你去问,今晚必须要定下来。”
“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顾连云说着,把桌子一按,“王爷,我冒死说一句,其实您和白瑶华的性子都挺硬的,两下犯冲,并不合适。您还是放弃她,另找一个温柔贤惠,小鸟依人的吧。”
“你这是在激本王?”朱修文微微仰头,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