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修文瞥了朱仁泽一眼,有些头疼,他这时候帮腔,纯属帮倒忙。即便他要和顾念慈谈白瑶华的事,也总得有些铺垫吧?怎能刚回国就贸然行事?
他迅速地想了想,道:“母后,白瑶华厨艺过人,儿臣想让她进兰陵王府,为儿臣斗菜,但又怕父皇看中了她,召她进宫当御厨,所以想求母后跟父皇说说,别让她入宫。”
顾念慈闻言,神情舒展开来,笑道:“这个你放心,即便她进宫,本宫也不会让她当御厨。不管多优秀的厨师,只要进了御膳房那地方,就泯然众人了。”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朱修文松了口气,狠狠瞪了朱仁泽一眼,在顾念慈另一边坐了下来。
顾念慈的厨艺,传承自先祖南叶夫人,即便疏于练习,依旧在水准之上,朱修文和朱仁泽都吃得十分畅快。
朱修文挂念着白瑶华,吃完后,连茶都没喝就告辞了;朱仁泽许久没见他,有很多话想跟他说,跟着也走了。
顾念慈饮过一盏饭后茶,起身去了东暖阁。
东暖阁里,顾连云正站在墙边,看一副前朝古画,他见着顾念慈进来,连忙行礼:“娘娘,微臣恭候多时了。”
顾念慈嗔道:“怎么躲在这里?为何不去和我们一起用膳?”
顾连云躬了躬身,却不说话。
顾念慈满腹疑云,遣退了左右:“神神秘秘地作什么?”
顾连云见屋内没了旁人,这才道:“娘娘,微臣有事禀报,因涉及到白瑶华,所以不愿让兰陵王知晓。”
“白瑶华?”顾念慈显然没有在意他话中的重点,只问自己更关心的,“为何她的事,不能让兰陵王知晓?她和兰陵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娘娘!”能不能不要跑题?他可不敢议论朱修文。顾连云有些无奈,“微臣只是怕兰陵王守不住秘密,转头就告诉了她。”
顾念慈没有追问,却显得不大高兴:“具体什么事,说吧。”
顾连云道:“娘娘,不知微臣祖母有没有跟您提过,白瑶华会做乳蛋。”
“恩,提过。”顾念慈点了点头,“据说她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做乳蛋并不难,若她天资聪颖,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顾连云迈进一步,道:“娘娘,这次去梁国的途中,白瑶华又做了一道菜,酥黄独。”
“酥黄独?”顾念慈并没有怎么在意,“这年头,冒牌的酥黄独太多了,她做出一道又如何?”
顾连云却是摇头:“微臣虽然未能有幸尝过正宗的酥黄独,但却听魏神厨讲过大致的步骤,依微臣看,她所做的,就是正宗的酥黄独。”
“正宗酥黄独?若真如此,她既会做乳蛋,又会做酥黄独?”顾念慈喃喃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娘娘,她接连做出两道《南叶集》上的菜,只怕就不是巧合了。”顾连云说着,露出一丝紧张,还有一丝兴奋,“您说,我们家被盗的《南叶集》,会不会就在她手中?”
顾念慈仔细地想了想,缓缓摇头:“不太可能。《南叶集》失窃的只是下部,而《南叶集》上大部分的菜谱,得上下部合在一起,才能显现完整;本宫不相信,她能仅凭一半的残谱,做出一模一样的菜来。更何况,下半部的《南叶集》上,很多菜连名字都没写,即便她能琢磨出完整的菜谱,也不大可能知道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