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官差呆愣片刻,惊呼出声:“王爷,这万万不可!这些人……”
朱修文根本不理他,就跟没听见似的。他自顾自地把白瑶华拽过来,搂住她的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官差知道这不对,这不合规矩,这是违法的,但哪个敢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白瑶华带走了。
朱仁泽急了:“喂,七哥,你怎么说走就走?还有我呢!”
朱修文早就走远了,哪里还听得见!朱仁泽气得朝马腹上拍了一掌。他很想有样学样,斩断麻绳,但朱修文是从军营过来的,带有佩剑,而他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奈何?他只好放弃气势,疾步走过去,用手给白双依解开了绳结。
他解绳子的动作,比朱修文拿剑砍慢多了,但官差照样不敢拦,只能干着急,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劝说。
充耳不闻这一点,朱仁泽还是能学的,当即装作没听见,扶着白双依上了马,追朱修文去了。
领头的官差垂头丧气,赶紧让手下把其他的白家人绑好,赶着向上级汇报去了。
初春的风从耳旁刮过,生疼生疼,白瑶华扭过头,朝身后看去,官差和白家人都已经被甩在后面,消失不见了。她不知该松一口气好,还是提心吊胆好,干脆什么也没有提。
朱修文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问道:“他们对你动手了?”
“没有,还算客气。”白瑶华摇了摇头,仰起脸问他,“王爷怎么知道我们家出事了?”
朱修文听着后面传来的马蹄声,还有朱仁泽气愤的叫喊声,道:“关心你们家的人,不止本王一个。”
看来是朱仁泽给他报的信儿了。白瑶华抬起手臂,握住朱修文抓缰绳的手:“王爷,您这是打算冒死救下民女了?”
朱修文愣了一下,竟是乐了:“多大点事,也需要本王冒死?”
白瑶华苦笑道:“对于王爷来说,偷盗食谱,的确只是小事一桩;但对于白家而言,却是覆巢之灾了。”
朱修文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南叶集》的下半部,真在你们白家?”
白瑶华继续苦笑:“王爷,民女也不知道。”
朱修文点了点头:“也是,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不知情者不罪,即便白家入狱,本王也能把你保下来。”
如果白家当真是窃贼,即便她被保下来,也只是保下一条命来吧?原本衣食无忧的生活,光明的前程,充满希望的婚姻,全部都得泡汤了。不会有人请窃贼家的女儿去做菜,皇上和皇后也绝对不会允许朱修文娶一个窃贼家的女儿为妻的,更何况,这个窃贼偷的,还是皇后娘家的东西。
她向来小心谨慎,能够保证自己步步不错,但受人牵连这种事,却是她无法控制的……难道,这就是命?
如果,如果,为何她所有的设想前面,都得加上一个如果?白瑶华想着想着,坐直了腰:“王爷,既然您有心救民女,能否再帮民女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