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轩继续道:“以微臣所见,此事的疑点共有两处,其一,年高无论是想报复白瑶华,还是想调戏白瑶华,都没必要这么急,他大可等她出行时,再伺机行事;其二,听说事时,白瑶华身边有兰陵王府的暗卫保护,但即便如此,还是让那些小厮跑掉了,皇上,能从兰陵王府暗卫的手下逃脱,这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
小厮的身手堪比杀手,而且一言不合就动刀……朱曦似乎有些心思,但还是把御案拍了一拍:“查!”
皇上表明了态度,祝鹤轩便不再累述,和兰陵王府的长史一起退下了。
朱曦坐在御案前,思索了很久,最终没有按照惯例,将此案交给京兆尹,而是派出了大内高手,自己的心腹侍卫。
大内高手的进度很快,还没到用午膳的时候,就来向朱曦回禀消息了——昨晚拦截白瑶华的那些小厮,不是年府的人,而是出自夔国府,但他们没有找到证据。
朱曦听后,沉默不语。
侍卫生怕他不满意,赶紧道:“皇上,臣等这就去继续探查……”
朱曦却抬起了手:“不必了,不过是年高顽劣,指使小厮调戏白瑶华而已,何必闹得沸沸扬扬。”
皇上这是要给皇后面子,对夔国府不予追究,顺便再打压一下年家?这里头涉及到后宫纷争,侍卫哪敢多言,赶紧道一声“遵命”,退下了。
朱曦在御书房坐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出声道:“来人,再传夔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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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传再传,可不是什么好事,夔国公顾言接到消息,如坐针毡。白瑶华遇袭,分明和夔国府毫无干系,为何皇上会纠缠不放?
白瑶华,夔国府,夔国府,白瑶华,顾言想着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忽然有些了悟,起身去了荣寿堂。
荣寿堂的西次间里,魏氏正急得团团转:“老太君,这事儿怎么就没得手呢?鲁国公和兰陵王府的长史,已经告到皇上跟前去了,这下可难办了。”
史氏面色铁青:“我千算万算,没算到白瑶华身边有暗卫,不过这件事,鲁国公是如何知道的?我可是听说,昨晚咱们的人刚逃脱,他就去了。”
“媳妇哪知道这些!”魏氏是真急了,礼数也有些顾不上了,“我只知道,白瑶华没死,而皇上传咱们家国公爷和年家大少爷问过话后,决定追查了!”
皇上下令追查的事,史氏自然也知道,觉得心口闷得慌:“白瑶华算什么人物,竟值得皇上为她追查真相!”
这不是刺杀未遂,没有足量的黑锅让年府背么……魏氏正着急上火,忽地一转头,呆住了:“国,国公爷?”
史氏猛然抬头,不是很高兴:“你怎么未经通报就进来了?”
顾言更不高兴:“娘,我要是让人通报后再进来,怎知你们做下了这等腌臜事?”
“这怎么就是腌臜事了?”史氏生气了,“我还不是为了夔国府!”
顾言赶着时间进宫面圣,没空和她辩论,单刀直入地问:“娘,是不是您把白瑶华诓出门,再命人拦截刺杀,栽赃给年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