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紧张:“我跟她有没有展的空间?”
林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说:“先说假话安慰我一下吧。”
林少:“要是找乐子的话,你跟她还是可以娱乐一下的。”
我问:“那真话呢?”
林少:“说真话,你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感到很有压力。
尽管只和娜娜相处了两个小时,我已经感觉到,我和她确实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那晚我辗转难眠,直到抽完了一包烟,我终于想通了。
所谓的想通了,大概又是一种自我催眠。
我成功说服了自己,我想,她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喝醉了才跟我谈了那么多,也许她是抱着一种纯粹友好的态度牵着我的手逛了那么久。等到明天醒来,一切都是浮云,我跟她根本没有可能。
我刚说服自己还不到十分钟,那晚半夜一点多,她给我打电话。
我淡定的心顿时骚动起来,问她:“这么晚还没睡?”
她说:“我十一点回去躺沙上不小心睡着了,刚才听见电视里的枪声,又把我吵醒啦。我睡不着,想找人聊聊天,我们先前聊到哪里了?”
我痛恨自己记性那么好:“聊到你说你想抓一万只萤火虫……”
她很激动:“对,我想起来了,我一直都想抓一万只萤火虫,像动画片那样,用一个大网把它们网起来,然后一万只萤火虫就像热气球那样飞起来,带着我飞来飞去……”
我想了想说:“这样的话,一万只可能不够。”
她说:“那就两万只。”
我说:“好吧,你赢了。”
她沉默了几秒,突然翻脸:“不是,你什么意思,是在拐着弯儿说我体重超标吗?”
我很吃惊:“你都瘦成这样了还体重超标?”
她说:“你不知道,我这个月比上个月重了两斤,两斤呀,我都不想活了!”
我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人重了两斤就不想活了。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这大概是我告别高中之后的第二次电话粥。
我们约定,明天下午去游泳。
第二天上午我就强迫自己起床了,兴冲冲地去买了条骚包的泳裤。
吃过午饭,我眼巴巴的等娜娜电话。
我们昨晚说好去游泳,但没说好去哪里游泳。
下午三点,我给娜娜打电话。
我听到一个很职业化的声音,我不确定她在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否挂着迎宾小姐那种职业化的笑容。
她说,她忘了。
我试图找一个理由安慰自己,比如说她刚刚起床脑子还不清醒。
实际情况是,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这个人特别清醒,她绝对起床很久了。
我本来准备了许多话想对她说,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不说。
每次想起娜娜,我都觉着自己特单纯,单纯到可笑。好久没用一歌来追忆一个姑娘了,今天得来一歌,回顾我跟这姑娘的过程,简直就是一歌:“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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