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萝的话语含着责备,语调却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乐笙也不在意,瞪了沈宛月一眼便扭过头去,仿佛多看一眼便觉得污了眼睛。
“乐箫你起来。”君绮萝换起乐箫,这才对沈宛月歉然道:“沈二小姐见谅,我的丫头都被我给寵坏了,你千万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沈宛月略显尴尬的笑道:“二姐说哪里的话,今晚的事都是妹妹不好,还请二姐不要放在心上才好。老侯夫人,众位夫人,实在抱歉,吵到你们了。”
老侯夫人顿时不客气的道:“沈二小姐的年纪不大,耳朵倒是比我老婆子还不灵光。听闻沈二小姐乃是药王的弟子,何不请他为你看看耳疾?下次记得听清了再喊,免得又要下跪求原谅!”
沈宛月一副虚心受教的姿态:“老侯夫人教训得是,宛月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时候不早,宛月告退了。”
老侯夫人示意自己的儿媳孙媳等人都下去,君绮萝见老侯夫人似乎有话要问,示意乐笙乐箫去了外屋。屋里只剩下龙胤、君绮萝和老侯夫人三人。
“这屋里被人下了药?”老侯夫人压低声音问君绮萝。
虽然味道几不可闻,但是嗅觉灵敏的人依旧能闻出来,何况已经活了这么大岁数的老侯夫人?
君绮萝点头承认,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刚才从后山回来,我便现了,想来是有人趁着影卫们离开偷偷潜进来下的药,也不知道和后山之事有没有关系。我回来后没有声张,便是为了抓住那下药的人。”
“如此想来,定是抓到了!”老侯夫人道。她心里很是佩服君绮萝的心思缜密,阿胤没看错人!
“此人正在我房间里,曾祖姑母,阿萝身子不适,这事容后细说。”龙胤说着对外面道:“乐箫,送曾祖姑母回房。”
老侯夫人又怎么不知道是咋回事?对君绮萝道:“君丫头,阿胤对你是个死心塌地的,府上也没个长辈,没那么多规矩,不如寻个安静的地方……”
龙胤心中一阵亮堂,君绮萝心里则恶寒不已,老侯夫人这是让她把龙胤当解药啊!君绮萝佯装羞涩的低下头:“曾祖姑母休得乱说。绮萝有办法解除,曾祖姑母不必挂心。”
“千万别自残身体。”老侯夫人叮嘱道。
得到君绮萝的保证,老侯夫人才在乐箫的搀扶下离去。
……
人都离去后,君绮萝身子顿时软在了龙胤的怀里,脸色也是不正常的潮红:“阿胤,这附近可有河流?速度带我去。”
别的毒她可以施针为自己解,甚至有的药性不够的对她根本就无用,就好比宫宴那日龙泽对她下的药,可这闺房春不愧为同类药中翘楚,药性太强,她并不能完全解除,如果不是男女和合,唯有借助外界的刺激了!
刚刚面对沈宛月镇定如常,也是因为有内力强撑着。
“阿萝,不如……”龙胤看着君绮萝娇媚的容颜,嗫嚅着唇道。
君绮萝虽然意识有些涣散了,却还是懂得龙胤这话是何意,瞪了他一眼道:“少来,快走!”
她这一眼媚眼如丝,声音也带着严厉,可是丝毫没能起到震慑作用,反倒让龙胤更加心猿意马。
“小姐……”乐笙担忧的唤着,她还从来没见过小姐吃过亏呢!
“乐笙你看好屋子。”娇/躯在怀,龙胤心里头猫爪似的,连忙搀着君绮萝,也顾不得她的叮嘱了,施了轻功就带着她往外掠去。
龙胤轻功卓绝,不过半刻钟便带着君绮萝到了千叶寺北面的一处山脚下。
一条白色的瀑布流泻而下,汩汩的水流声打破夜的静谧,汇聚在一汪不大的水潭里,在淡淡的月光下泛着银灰的水泽,形状像只蝴蝶。
龙胤看着怀中不安分的扯着自己衣襟的女子,忍着心中悸动拿下她的手,心疼的道:“阿萝,这方圆百里只得这一处寒潭,里面的水冰冷刺骨,你可受得住?”
深秋夜寒凉如水,怀中的女子整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身上,连站都站不稳,又怎么以内力护体?
他此时此刻简直恨不得立即回去宰了陈大宝那狗东西!
君绮萝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闺房春的药性,她完全没想到这闺房春竟是如此厉害,她一收回内力,便浑身虚软,意识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快被吞没了:“阿胤……放……放我进去……”
“阿萝,阿萝……”
龙胤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这样的罪?扶着君绮萝把她固定在自己的身前,暗哑着声音道:“阿萝,不如我们……你放心,我龙胤这辈子除了你,绝不会染指其他女人,否则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阿胤……”君绮萝她心里明白龙胤是舍不得她受寒潭浸体之苦,以最后的意识道:“不可以……趁人之危……”
龙胤深深看了君绮萝一眼,不再说话,打横将她抱起,一步步走向寒潭。
接触到冰冷的潭水,君绮萝觉得浑身一阵舒畅,意识也恢复了不少,感觉到自己的背贴着一具火热的身体,让她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扭身望去,无力的喝道:“阿胤,你快上去。”
“主子,不如让我们来吧!”无痕无殇无影无缺四人齐齐从暗处跳出来,担忧的看着自己主子。
龙胤目光冷厉的扫了他们一眼,厉声道:“走开,爷的女人,爷自己会护着!”说着轻轻在君绮萝的额上烙下一吻,表情认真的道:“此生此世,甘苦与共!”
无痕四人见此,只得默默的退了下去。
此生此世,甘苦与共……
君绮萝眼睛忽地湿润了。迟早都要嫁给他的,她执着个什么劲啊?给他不就好了,非得在这里逞能?
“阿胤,带我上去,我不要泡寒潭了,我们……”
龙胤摇头,寵溺的道:“不要,阿萝,在你没做好准备之前,我不会碰你。”
君绮萝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崩塌,溢出一丝丝的甜蜜,瞬间充盈了她的心。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你这个傻瓜,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住?”君绮萝嗔道。抬手擂了龙胤一拳,可是这一拳犹如棉花砸在身上,毫无力道可言。
龙胤无谓的笑笑:“你不会让我有事的,对不对?”
是,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今生,你许了我甘苦与共,我便许你不离不弃!
君绮萝暗暗在心里誓,靠在龙胤的怀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只身上时不时的感觉到他施了内力为自己驱寒,让她不至于冻僵过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君绮萝缓缓睁开眼来,伸手穿过龙胤的腋下,一个旋身,带着他离开了寒潭,盘腿坐在潭边一处凸起的大石上。
“来人!”看着龙胤冻得哆嗦的身体,君绮萝一边施内力为他烘干衣裳,一边唤道。
“主母!”无痕等人再次跳出,恭敬的道。
“无缺无痕拾柴生火,无影你回去跟乐笙乐箫将我的药包和银针取来,无殇把陈大宝给我带来。”君绮萝有条不紊的吩咐,那冷漠认真的样子,完全不似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倒像是一个号施令的将军!
“是!”
四人领命,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
……
不多时,无影回来,后面跟着乐箫,手中拿着一件白色外袍;无殇手中则拎着被敲晕的陈大宝,在他们身后几步外。
“乐箫放心不下主母你,非得来看看。”无影说着递过药包和银针包。
君绮萝点点头,将东西接过来。
“小姐,把衣裳穿上。”乐箫看见篝火边小姐无恙,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倒是姑爷脸色白,神情恹恹的。
君绮萝起身穿上外袍,从一堆瓶瓶罐罐中倒了几粒药丸给龙胤服下后,又盘膝在他身后坐下。
“你们都退下。”君绮萝吩咐着。待几人都退去,又对龙胤道:“阿胤,将外袍脱掉。”
白希却结实的背脊袒呈在君绮萝眼前,不及有别的想法,她便娴熟的取了银针在他身上施为,倏忽便像只刺猬似的,插满了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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