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箫和乐笙一起服侍着君绮萝宽衣躺下,顾虑着沈宛月就在隔壁,遂压低声音道:“小姐,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君绮萝看向她:“什么事?”
“适才沈宛月闯进来的时候推了我一把,我感觉到她的力气极大,似乎有内力一般,不过不是很明显。”
嗯?!
君绮萝微微挑眉,如此说来……
翌日,依旧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君绮萝找了个借口,没有和沈宛月一同去用早膳,而是叫出无殇和刚“跑完步”回来的无影,对他们各自吩咐了一件事后,才和龙胤往膳堂而去。
用完早膳,龙胤便被修月大师派人来叫去下棋,段芊雅几人找上君绮萝,将她拉到僻静之处,问了昨晚的事。
这事君绮萝根本就无心瞒她们,便将昨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至于是谁做的,还有待考察。
对于沈宛月的做法,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陷害,段芊雅几人相当的嗤之以鼻。像她们这种真正的大家闺秀,是不屑于做这样下作的事情的!
君绮萝淡淡笑着,这事还没完呢!
没多久,无殇寻来,在暗处对君绮萝传音道:“主母,你猜得没错,属下在她的行李中找到了那样东西!”
君绮萝做了个手势,无殇便退回暗中去了。
……
因为昨日没能看上红枫,沈宛月用了早膳便带着云朵朵去后山看红枫了,一行人加上丫头,足有六人。
许是昨晚后山生的事被宣扬的出去,往日人影绰绰的后山,今儿除了沈宛月一行人,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也不知是景色太过宜人还是咋地,沈宛月和云朵朵也没觉得害怕,随着小径越走越远。
这时,一个蒙面人从树丛中迅速的掠向走在最前面的云朵朵,一把将她抱起,扛在肩上施了轻功就跑。
云朵朵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劫了,捶着蒙面人的后背大喊着救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几个丫鬟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沈宛月却没有被吓得腿软脚耙,稍稍迟疑了一下,反而朝着蒙面人追去,速度之快,比起蒙面人来也没差多少。她几个纵身冲到蒙面人前方,站在他丈外,从手中甩出一道白绫,冷声喝道:“放下小师妹!”
“哟,爷采了这么多年的花,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妞呢。”蒙面人直勾勾的盯着沈宛月,眼中的邪芒毫不掩饰:“嘿嘿嘿,既然来了,爷便两个都收了。”
“找死!”沈宛月面色冰冷如霜,完全看不出往昔温柔娴雅的样子,她冷声一喝,手中的白绫就要朝蒙面人的面门打去。
蒙面人有云朵朵在手,丝毫也不担心,将云朵朵扯到身前飞快的点了她的穴道,一手便已扼上她的脖子:“嘿嘿,不想她死,你随便上!”
沈宛月顿时泄气,催动内力打出的白绫硬生生的软了下来。瞪视着蒙面人道:“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玩够了就放了她了,你放心,爷采花归采花,是不会随便要人命的。”蒙面人涎笑着上下打量了沈宛月一番,咂嘴道:“啧啧啧,真不错的妞,要不你和她换换?或者说你们俩一同服侍爷一晚,爷便放了她。”
沈宛月忍着心中的怒火道:“你左不过是想要美人,你放了我小师妹,我带你去找美人!”
“哟呵,还能有比你们更美的?”蒙面人显然不相信。
沈宛月耐着性子道:“寺中有个比我二人美了数倍的女子,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去采上一采。”
“切,这世上就没爷不敢采的!”蒙面人得瑟极了,掐在云朵朵脖子上的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便是南疆的皇宫,爷也去采过。啧啧,南疆皇最寵的玉妃,那可真是绝色尤物,起先也是不愿不愿的,最后还不是臣服在爷的脚下?甚至化被动为主动,将爷侍候得那叫一个舒坦。”
南疆皇最寵的妃子的确是玉妃没错,看来真是遇到采/花贼了!
沈宛月心中的疑惑也放了下来,收起白绫,挑衅的道:“东陵晋王世子的未婚妻,你敢采吗?”
蒙面人怀疑的道:“都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该不会是你的缓兵之计吧?不行,爷怎能为了你随口夸出来‘美人’放弃到嘴的肥肉?”
沈宛月见蒙面人说不通,便无意和他多说,手中则悄悄捏起一块碎银,快速的打在蒙面人扼住云朵朵脖子手臂上。
蒙面人吃痛,手便松开了云朵朵。
沈宛月揪准时机,手中的白绫甩出,一把将云朵朵给卷到了自己身边,然后一手护着他,一手挥动白绫与蒙面人缠斗在一起。
蒙面人与沈宛月对战了一会,似乎觉得讨不到好,便虚晃一招,抛下一句“倒霉”,揪了个机会跑了。
……
晌午过后,一队禁军肃然的闯进山门,分列两队站在寺庙前的台阶上,一眼望去,望不到底。
紧接着,一队绝对尊贵的香客施施然而来。
太后、皇上、皇后、太子、安王以及文妃娘娘,还有一个在队伍中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七皇子龙肃祈。在他们的身后,宫女太监黑压压的跟了长长一支队伍。
这些个人,可是东陵响当当的oss级人物,方丈简直受寵若惊,带着寺院内除了修月大师以外的僧侣迎到山门口,香客亦是跪伏了一地,山呼万岁。
龙澈大步走上台阶,视线扫视了一圈才广袖一挥:“平身!”
众人谢恩起来后,太后客气的对方丈道:“哀家许多年不曾听修月大师讲禅,实在想听得紧,今日没有招呼一声便来叨扰,还望方丈大师见谅。”
“阿弥陀佛。”方丈单手立掌:“皇上太后拨冗前来敝寺,实在是令敝寺蓬荜生辉。离讲禅还有一个多时辰,贫僧已经吩咐人备下禅房,众位贵人是去禅房小憩还是在寺中随意走走?”
太后左右瞧了瞧道:“听闻晋王世子与未来世子妃也在寺中,怎么不见人?”
“回太后的话,师祖修月大师一早便让人请了世子前去下棋,连午膳都是寺中小僧送去的,君小姐用了午膳后便也过去了。”
“呃,哀家倒是听闻修月大师棋艺精湛,却不曾亲见过。阿胤的棋艺一向不错,倒不知这二人对战,谁棋高一着。不如方丈领路,带我等前去观摩一番?”太后说着问龙澈道:“皇儿可去?”
“朕正有此意。”龙澈说着对舒金全道:“舒金全你陪同,其他人便散了吧。”
皇上都安排好了,方丈又怎敢回绝?忙带了几人直奔修月大师的禅院而去。
……
修月大师的禅院内,风吹梧桐沙沙作响。
修月大师、龙胤和君绮萝围坐在老树疙瘩的桌前,乐笙乐箫以及无痕守在外围。
此时,桌上的檀香木棋枰上,黑白双子各占半壁江山。修月大师的手中捻着一枚白子,视线专注于棋枰上,眉头皱得足以夹住一只蚊子,满脸的纠结。
倒是龙胤依旧一派闲适淡然,左手还握着君绮萝的手,拇指时不时在她修剪得圆滑的指甲盖上摩挲着。
“宫中一众贵人来了。”隐在院外暗处的无缺先看到往这边来的龙澈一队人,忙传音给龙胤。
君绮萝见龙胤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问道:“何事?”
“皇上太后来了。”龙胤淡淡道,目光依旧望在棋枰上。
君绮萝没有说什么,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果然,没多时,舒金全的声音便在院门口响起:“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文妃娘娘、太子、安王、七皇子驾到!”
舒金全一气报了这么多名字,让君绮萝恶寒不已。
尼玛,这是在寺院,你们是来听禅还是来摆排场的?
修月大师没听见似的,龙胤背对着院门坐着没动。
君绮萝坐在龙胤的左侧,想要站起来,却被龙胤紧紧的握住手。
龙澈等人跨进院子便看见龙胤抓住君绮萝的那只手,眼神不自然的闪了闪。龙肃云更是定定的望着那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恨不能上去将它们分开。
“见过皇上、太后、皇后及众位贵人。”无痕领着乐笙乐箫赶忙跪地行了个大礼。
龙澈缓步走到桌前,对无痕几人摆摆手道:“起来吧,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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