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经过那晚的事,太后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应该对她耿耿于怀才是,这会反而还来让她瞧病,要说没目的她是不信的。偏偏她找她看病,她作为龙胤的未婚妻,沈锦城名义上的女儿,若是一味的推拒也说不过去。
略一思索,君绮萝便微笑着回道:“太后娘娘看得起臣女,乃是臣女的荣幸。可是要说起医术来,谁又比得过药王的弟子呢?”
皇后兴味盎然的问道:“莫非阿萝认得药王的弟子?”
君绮萝忙道:“还真让皇后娘娘猜对了,不但认识,还同一屋檐下住着呢。”
“哀家听闻沈二小姐前几日才回京,莫非……”太后这话没有说完,而是以眼神询问着君绮萝。
君绮萝笑着点头道:“太后说的没错,正是她呢!原是回来参加沈大小姐和安王殿下的婚礼的,哪知……”
她说着故意睃了文妃一眼,给她添添堵,果然文妃听见她旧事重提,脸色很是不好。
君绮萝才不在意她,又继续道:“她师从药王云中白,学得一手好医术,臣女这点浅薄的岐黄之术,在她跟前,简直不够看啦。”
“被你说得,哀家倒想快些瞧瞧这沈二小姐去了。”
“本宫也有此意。”皇后附和道。
“非但如此,沈二小姐还是个响当当的大美人呢,比起沈大小姐还要美了两分,她身材高挑,温婉大方,最关键的是她性子极好,昨儿晚上被老侯夫人说了几句,依旧笑嘻嘻的。”君绮萝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文妃,见她眼睛一亮,便猜到她此时的想法,心中鄙夷不已。
呵呵,又想把主意打到鄱阳王府,也得看我同不同意了!
皇后兴致浓厚的催促道:“阿萝快带咱们去瞧瞧。”
“臣女遵命。”君绮萝说着便走到前面,领着太后一行人去了女院,直奔沈宛月的房间。
沈宛月见宫中最尊贵的三个女人来访,简直受寵若惊,行了个标准的大礼之后,便安排了座位。由于凳子不够,太后便坐在了榻上,至于君绮萝,则陪着沈宛月站在一边。
太后几人坐定后,那视线便一直打在沈宛月的身上:“沈二小姐,哀家听君丫头说你乃药王的关门弟子?”
沈宛月连忙屈膝道:“回太后,臣女的确师承药王云中白,乃是他最后一位弟子。”
她语气中并没有作为药王弟子的娇纵,很是得了几位的好感。
身份好,家世好,长得漂亮,又谦虚识礼,还有个药王师傅,这女子,堪配皇子皇孙!
文妃暗自点头,越看越觉得满意,连皇后似乎都动了心思。
君绮萝暗暗看进眼里,微低着头,心中冷笑。
“咦,这位小姐是?”皇后这时才留意到沈宛月的旁边站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她一身千金小姐的装扮,看起来也精致可人。
“回皇后娘娘,她是臣女师尊的孙女云朵朵,此次是随臣女回京游玩。”
皇后登时眼睛湛亮,直白的问道:“可有许人家?”
药王虽然多年不为人诊病了,但是他的影响力在东陵依旧是极大的,如果能娶到药王的孙女,那也是不小的助力。虽然她看起来太过纯真,不适合在宫中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活,不过有自己护着,想必也无人敢把她怎么样。
不等沈宛月回话,云朵朵抢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还不曾许人家,只是民女的祖父有意让民女嫁给扶苏公子,民女不敢违逆,一切听从祖父的安排。”
这是变相的拒绝了。
如果是别的姑娘,遇到这种事早就暗自高兴了,哪里还会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慕权势,只求所爱,君绮萝很是佩服她对“扶苏公子”的执着和情谊。可是姑娘,扶苏公子也是女人哇,不能娶你呢。
“那倒是可惜了。”皇后甚为惋惜的道:“否则咱们祁儿可是个不错的孩子呢,两人容貌也是极般配的。”
君绮萝顿时满头黑线。
皇后口中的祁儿乃是七皇子龙肃祈,可是看皇后刚刚的表情,分明是想将云朵朵说给太子的。她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想法罢了。
唉,不得不说,宫中的人啦,看着身份挺尊贵,生活过得比谁都好,实则整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说句话还得考虑到面子搁不搁得住,累都累死了。
太后几不可见的撇撇嘴,对于自己这两个媳妇的心思,她又怎么看不明白?可是她们以为皇上会让她们如愿吗?
“沈二小姐,本宫有极严重的头疾,不知你可能治?”文妃率先开口道。这个媳妇她是相中了,各方面都不错,就是不知道她医术好不好。
要知道中秋宴那日她头疾犯了,
沈宛月忙道:“回文妃娘娘,臣女虽说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不过可以一试。”
君绮萝腹诽道,不能保证是对滴!
一般得了头疾的人,除非做开颅手术方可根治。但是依这个时期的医疗条件来说,做开颅手术就是找死。她能做的便是配合镇痛剂为她施针减缓头痛,减少病的次数而已。
“本宫这些年被这头疾折磨死了,每年都要犯上好几回。疼的时候像是有锥子在钉似的;不疼的时候吧,也会觉得头顶上像是压了重重的东西,闷得难受。还请沈二小姐为本宫诊治诊治,治好了,本宫重重有赏!”文妃豪气的道。
沈宛月低眉顺目的道:“能为文妃娘娘治病乃是臣女的福气,臣女不敢讨赏。”
“好孩子,是个有心的,那便为本宫瞅瞅吧。”文妃说着对沈宛月伸出手。
沈宛月上前,翘着好看的兰花指,认真的为文妃把起脉来,少顷道:“娘娘的头疾已有十多年了,应该是月子里吹了风所致。”
“没错没错!”文妃难掩欣喜,心想她倒是有些真本事的:“的确是本宫生萧萧那年吹风所致,沈二小姐,可有得治?”
“臣女尽力一试。”沈宛月没有将话说得太满,给人一种谦虚的感觉。
把好脉,她进里屋取了针包出来,开始为文妃施针。
约莫半个时辰后,银针拔掉,文妃顿觉脑子轻松了不少,当即对太后赞道:“母后,沈二小姐的医术当真是极好,这一施针,儿媳感到头没以前那么重了,嗯,很舒服。不如母后你也让沈二小姐为你施施针吧。”
太后视线划过沈宛月的脸,最后停在君绮萝脸上道:“哀家还是想让君丫头为哀家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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