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桐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叶欢的问题,当即认真的道:“阿萝,如果你不幸福,我们会毫不犹豫的带你离开。没有龙胤,你还有我们。我们隐楼或许不如晋王府势大,但也绝不会惧怕他们。所以你一定要让我们知道你幸不幸福。”
“呵呵,”君绮萝转向孤桐,狠狠的揪了揪他的脸道:“孤桐,认识你至今,我还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么感性的话呢,我都以为你不是你了。”
孤桐红着脸拍开她的手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君绮萝这才收起玩味的心态,目光悠远的道:“虽然我也不明白幸福到底是什么,可是跟阿胤在一起我很开心,不管将来的日子是什么样,我这辈子都想要和他走下去。”
孤桐满意一笑,“这样就够了。”
“孤桐你好讨厌!”君绮萝突然嗔怨的道:“离开阿胤这些天,原本我都刻意不去想他的,被你这一问,我心里就开始想他了。”
她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想了。
她不是矫情的人,爱就爱,想就想,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再说,叶欢和孤桐都是她的兄长,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对了阿欢,”君绮萝收回思绪,“叶继祖去了霁月山庄不远处的一个寺庙里,怕是要出家呢,你要不要去阻止他?”
叶欢默了一会儿道:“叶擎受了家法和肖若水被遣离了山庄,他也得为他做过的糊涂事忏悔不是?”
君绮萝没有说话。她知道,肖若水的做法已经让叶继祖心如死灰,阿欢又不可能原谅他,出家为僧对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与此同时,换了寻常衣袍的龙胤,正站在此地一处最高的山峰顶上,寒风猎猎,吹得他的衣袍啪啪作响。前往云阳的军队驻扎在下方平阔的地方,白色的帐篷一顶接着一顶,延绵望不到头,间杂着篝火,远远看去美丽极了。
龙胤遥望着莱州的方向,神色之间是满满的思念,他知道,此时阿萝应该在莱州呢!
自从与阿萝订婚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和她分开这么长时间过,心里的思念像是春天复苏的草地,在疯狂的芽滋长。
在龙胤身后的三尺外,站了四名身姿笔挺手握战刀的黑色盔甲男子,正是无痕无殇无影无缺。
“爷,你都在这站了一个时辰了,回去休息吧。”无影劝解道:“咱们天亮就得赶路了。”
“爷,你要是想主母了,咱们就得快些把接下来的事处理好,你才能早些见到她呢。”无痕沉稳的道。
或许是想到君绮萝对他寄予的厚望,也或者是对花妖的承诺以及娶她的决心,使得无痕对自己要求越严苛,经过十多天的军营操练,身上的气息越的沉稳,看上去竟真有几分统领一方军队的将军样子了。
想起这个,无痕自己也很有成就感。
当初他奉君绮萝的命令带着一百名素衣卫前去西山鄱阳王府十万军士的营地,可是经历了不少波折的。
因为鄱阳王府麾下的十万大军,上头设了两个大将军和五十位副将,因为管理人员太多,一是不好管理,二是分帮结派。好好的军队,被弄成了两派。
导致这种情况生,是因为沈锦城在鄱阳王之位九年,一味想着怎么结识京中权贵,以期能在京中站住脚,他又是文官,对于那些所谓的粗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只让两个大将军商量着办,每半年对他报备一下,在关键时候不要给他掉链子就行。那两位大将军见沈锦城好糊弄,在对待沈锦城时,意见出奇一致,对他阳奉阴违,竟捡好的说,实则两派人马时常干架不说,还净做些扰民的事。更为甚者,有人甚至公然将花楼的姑娘给弄去那边做生意,整个西山营地乌烟瘴气,哪里像个军队?
他去的时候明里上只带了两名素衣卫跟着。说明来意后,那两名大将军及手下的副将自然不买他的账,凭他掏出王爷印信等物,都不管用,想要将他赶走。
几番劝解无果,甚至还想对他们动武,他按照君绮萝的办法,以暴制暴,当先砍了那两位大将军,一开始,那些人被他的气势吓到,待回味过来,围着他们就要动手为死去的大将军报仇。
于是,他便将君绮萝的原话说了一遍,那些闻言也只是一愣,不过看见无痕就一两个人,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只说他一个晋王府的暗卫就想统领他们十万大军,他们不服。
待到无痕让百名素衣卫现身后,二话不说又斩了二十多名刺儿头,才知道鄱阳王是真的不想养一群废物,决定大刀阔斧的整顿他们。
若是不服从,他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死!
别看他们离京极远,但是京中的事他们也是了解的。鄱阳王君绮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清楚得很。既然她说了那样的话,想必他们就算是受皇室整编都不可能,君绮萝不可能让他鄱阳王府的人活着去投靠皇室!所以,他们不想死就必须服从!
无痕这才顺利接手了鄱阳王府的十万人,他第一件事就是遣走那些个花楼的姑娘,然后制定了一系列的练军方案,对军事们采取加强训练。
因为时间过短,那些兵痞子虽然未被完全收复,不过现在带出来,也有了些军队的样儿。
无痕坚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让这一群人成为一支虎狼之师!
“呃。”龙胤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都一个时辰了吗?那咱们回去吧。”转身正要离开,他忽然想起什么,“龙蕊送来了吗?”
“回主子,亥时的时候收到消息,花妖和花荨正带着她在咱们后头跟着。”无痕回道。
龙胤点点头,“她可是咱们与龙傲洽谈的筹码,你们派几名影卫前去,务必要护住她的安危。还有她的伤还没好全,小心侍弄着。”
“爷你放心,这事我们都省得的。”无殇道:“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属下就派了四人去了。”
对于自己手下的能力,龙胤是一百个放心,“龙傲确定已经回了云阳?”
“确定。”无殇道。
“无痕,一会你派两命素衣卫带着我的信件和信物赶在咱们前面,去与龙傲交涉,务必让他知道且相信,他的仇人也是咱们的仇人!”
“属下这就去办。”
从龙澈猥亵云朵朵后的第二日,沈宛月便带着云朵朵跟着龙肃离离京,暗中有龙澈给她的十名暗卫和龙肃离的暗卫护着,一路上倒也安全。
天气越来越冷,沈宛月赖在客栈的榻上实在不想起来,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冷的天,反正也没她们的份,干嘛要去看雪中火莲啊?不过想着就算不去看雪中火莲,至少也得送云朵朵回药王谷,是以便喊了云朵朵起来,准备洗漱后用个早膳就出,毕竟在路上越磨蹭越遭罪。
她们刚刚收拾好,屋门便被敲响。
为了方便行事,她们没有带丫头,沈宛月亲自去开了门。
龙肃离倚在门框上,看着沈宛月因为才起来而红扑扑的美丽小脸,顿时一阵心猿意马。视线再滑向她的山丘,心里简直不能自抑。只是想着云朵朵还在里头,便将心里的想法给生生压了下去。
就在沈宛月被他看得不自在的想要赶人的时候,龙肃离将一只用绸布包裹的大包裹递给她道:“今儿外头起霜了,这个给你。”
沈宛月接过来,问道:“是什么?”
“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龙肃离退开半步叮嘱道:“我在楼下等你们,你们快些下来。”
“哦。”沈宛月关上房门,抱着包裹进去,打开来一看,见是一条火红的狐狸毛披风,不带一丝杂毛,让她心中不由得震了一下。
“师姐,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和龙澈那个老男人在一起了?”云朵朵单纯,却也看得出龙肃离看沈宛月的眼光不单纯,再加上她心里记恨龙澈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来,是以提及龙澈时,语气也不怎么好。
“这事你不懂,就不要说了。”这是沈宛月心底的痛,自然不愿意提及,也不好意思提及,是以云朵朵并不知道她害君绮萝反被其害的事。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只是想到龙澈,她就心塞塞的。她还不到十六岁,龙澈已然没了做男人的能力,她的后半辈子该怎么办?
摇摇头,沈宛月收起心中的酸涩,将披风披在身上道:“咱们下去吧。”
“嗯。”
三人简单的用了些早膳,便到了客栈外等着的一辆熟悉的马车旁。
沈宛月扶着云朵朵先上了马车后,她正准备上去,龙肃离拉住她道:“咱们坐后一辆马车,我为你逼逼你体内的银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