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太便宜你了!”赫叶丹的声音如地狱猛鬼,“你怎么对待阿奴雅,本将军要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来人。”
“将军。”一道身影的落在赫叶丹身边,恭敬的唤道。
赫叶丹一把将如妃掼到地上,眯着眼睛拾起地上的匕,手上几个动作便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又是连连几声惨叫。
赫叶丹看着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表情狰狞,“将这个女人的手脚包扎一下,然后丢到最低等的勾栏院,谁和她睡一次,本将军倒贴一两银子。记住,别让她轻易死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两个时辰给她睡觉外,其他时间不可间断的让她接客!”
周围的人无不是吞咽着口水,被赫叶丹这样的手段给吓到了。
“属下遵命。”那人回着,提起如妃的衣襟,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身影。
赫叶丹这才看向北堂野,眼中嗜血的光芒隐去了不少。
二人对视了许久,双方的身上都有一种不容退避的气势。最终,还是赫叶丹败下阵来,叹口气,丢了一只药瓶给鬼影道:“这个大约能解他身上的药,带你们殿下回去,让他好好休息几日,宫中这些事不用他操心了,只等几日后,继承我北戎大统!”
说完,便进了内殿。
阿奴雅头散乱,不着寸缕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到处是被肆虐的痕迹,此时正双目空洞的盯着屋顶。
赫叶丹解下身上的大氅,将阿奴雅给裹了起来,抱着她走向殿外。
北堂野服了赫叶丹的药丸,没一会身子便恢复了一些力气。
看着赫叶丹抱着自己的母后出来,他对鬼影道:“鬼影,你们下去,待会再来收拾这里。”
鬼影一招手,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离去。
“你不杀我吗?”北堂野笔直的盯着赫叶丹的眼睛,“还是说你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暂时不杀我?”
“呼!”赫叶丹呼出一口气,淡淡道:“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儿子呢?!”
心中的怀疑得到证实,北堂野的心跳几乎停止,耻辱的感觉瞬间便溢满心田,他怎么能是赫叶丹的儿子呢?怎么能怎么能……
北堂野简直不能承受这个结果,深深的看了自己的母后一眼,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野……”
赫叶丹张了张嘴,想唤住他,想了想还是作罢,沉声唤道:“来人,去跟着太子,他要是出了一点意外,你们就提头来见本将军!”
“是!”
立即便有十多道黑影跟随北堂野而去。
龙胤带着君绮萝到了一处密室,室内很简单,只有一张凹陷了一块的玉桌和四只玉凳,再有就是一只没有炭火的炉子。没错,这里正是北堂野太子府书房中的石室。
君绮萝刚进入石室,便晕在了龙胤的怀里。
“阿萝!”龙胤一声低喝,整个人都在抖着,身上迅速的笼罩了一层戾气。
青衣和小七吓了一跳,赶忙道:“主子,主母晕过去了,你可不要乱了方寸。”
对,阿萝需要他,他不能乱了方寸!
龙胤心忖着慢慢的平复着心中的暗潮汹涌以及身上的戾气,渐渐的竟然给控制住了。
他让青衣解下他的大氅铺在地上,将君绮萝平放在上面。他不懂医,但是听她的心跳跳得很快,便知道她定是给北堂寅德疗毒的时候,遇到了阻碍。
这个人,必然是在阿萝为北堂寅德疗毒的时候,唯一进了偏殿的阿奴雅!
龙胤一拳砸在地上,眼中的光芒冷得死人,恨不能现在就去宰了阿奴雅那个贱女人,只不过他知道现在最紧要的是为阿萝运功疗伤。
“青衣小七,你们去外面,看见北堂野回来,便将他带下来,小心些,别让人现了。”龙胤嘱咐了一句,连忙将君绮萝扶坐好,自己也坐在她的身后,开始运功为她将体内狂躁的气息给压了下去。
大约一刻钟后,君绮萝面色煞白的醒了过来。
龙胤让她靠坐在自己的怀里,有些生气的看着她。
“阿胤,我没事了,你就别生气了。”君绮萝伸手抚着他揪在一起的眉头,讨好的道。
龙胤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叹口气道:“北堂寅德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要给他医治?”
“我看着他好可怜。”君绮萝道:“他的结妻子背着他偷人,疼爱的儿子还不是他的,这倒罢了,你说说,他都被架空了,那人为何还要对他下毒,非要要他的命?”
“是阿奴雅做的?”龙胤问。
“是啊,好狠的女人!”君绮萝感叹道。
龙胤何等聪明,立即便想透了某些事,“她这是一箭双雕啊!”
“不,或者是一箭三雕呢!”君绮萝道:“一来除去北堂寅德这个她不爱的男人,北堂野可以顺利继位;二来就是她和赫叶丹之间再没了阻碍;再则她大约以为赫叶丹看上我了,除去北堂寅德顺便陷害了我。”末了她不由感叹,“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太可怕了!”
“君绮萝,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石室在这时打开,北堂野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声音听不出情绪。
他刚刚从皇宫跑出来,好想逃离这个肮脏的地方,只是他想到君绮萝他们逃出皇宫,必然会到太子府,是以在大街上狂奔了一阵便直接回了太子府。一路上,情绪平复了许多。心中除了对北堂寅德的死的痛心,还有对阿奴雅的恨意。更有许多事情让他不明白。他的父皇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一生对他的母后有求必应,他的母后为什么还要跟赫叶丹在一起?还给了他如此耻辱的一个身份?!
回到太子府,果然暗处的青衣传音给他,所以就到了书房。居然让他听到父皇的死,原来是自己的母后所为。
君绮萝自然知道北堂野所说的“那些事”指的是什么,虚弱一笑,“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说谎吗?”
她来这里的目的便是要告诉北堂野,他的父皇不是她杀的,所以也不再隐瞒。
北堂野几步踱下石阶,来到君绮萝面前,见她脸色白的吓人,心中顿时一痛,在他的印象中,君绮萝都是桀骜的,张扬的,哪里像今日这般了无生气过?要不是他求着她为父皇看诊,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一切,都是他北堂野的错!
“你这样子是不是我母后做的?”北堂野抑制住心底的自责,在他们身边的地上坐了下来:“告诉我真相!”
君绮萝点头道:“没错,我正给你父皇逼毒到紧要关头,你母妃一掌打在我的背心,造成我气息紊乱,险些走火入魔,然后她将一枚带毒的银针刺进了你父皇的心脉。我知道你母妃若是一口咬定是我毒死你父皇,肯定说不清楚,便强撑着一口气跑了。若非担心阿胤他们几人护着我与赫叶丹战斗会出什么意外,我也不会就那样狼狈的离开皇宫。”
“对不起,是我没有看住她,使得她害你成现在这个样子。”北堂野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自责。
“你又怎会想到你母后会来这么一下呢?”君绮萝无所谓的笑笑,“不用担心我,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北堂野这才好受一些,“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父皇是中毒的吧?”
“没错。”君绮萝缓缓的道:“我一进大殿就看出了你的父皇并非是生病,而是中毒。”
北堂野点点头,“如果是生病的话,北戎的大夫和宫中的太医都看遍了,也不可能丝毫没有起色,如今想来,那些太医和大夫早就被赫叶丹和我母后收买了。”
“应该是的!”君绮萝道:“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是由我分析出来的。那日见了你之后,我和阿胤去夜探了将军府,现你的母后深夜去找了赫叶丹,我便从他们俩的长相看出来,你和赫叶丹的脸型极像,便猜想你可能是他的儿子。不告诉你,也是担心你想不开。而给你父皇下毒的事,相信不用我多说,从你母后刚才阻止我为你父皇看病的态度,也能看出来了。”
北堂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许久才睁开眼来,“你说得没错,刚刚赫叶丹告诉我,我正是他的儿子,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相信。”
君绮萝和龙胤相视讶然,难道刚刚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北堂野看出君绮萝和龙胤心中的疑惑,便道:“北堂沁想害我,被鬼影杀了;至于他娘,被赫叶丹让人丢到勾栏院去了。”
关于他母后的那些事,他怎么说的出口?
君绮萝自然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不过生什么都与他们无关,不是么?
“对了,你父皇在进偏殿的时候醒过来一会,似乎预料到什么自己会有事,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让你去他的寝殿内挂着的一幅《雪域冰原》的画后寻一个盒子。”
北堂野心中一怔,连忙起身道:“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