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他们的心目中,阿溪就是一个在他国长大没有什么势力的孩子!”花子期道:“由此我便顺着他们的意思,将阿溪回来的事透露给了他们。”
“呵,我明白你的用意了。”在众人探究的视线中,君绮萝嫣然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最好也最快捷的办法就是阿溪装着不知道上一辈的事,和花家搭上线,然后借助花家,回到南疆皇室!”
花子期第一次对君绮萝露出了赞赏的表情,“没错,这就是我的意思。”
“不好。”龙胤酷酷的否决,“那样等到纳兰溪坐上皇位,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我和阿萝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必须得在一个月内赶回东陵去。”继而看了纳兰溪一眼,有些别扭的道:“而且这样做对纳兰溪来说,太危险。”
这话说得太直白,但是也不能否认他言语中对他的安危还是很在意的。纳兰溪微微一笑,这人就是个外表淡漠无情,除了阿萝外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内心对朋友和认定的人还是极好的。
“子期,这次我赞成晋王的观点。”纳兰洵也道:“抛开纳兰博与我的恩怨不谈……”看着纳兰溪龙胤和君绮萝几人不解的眼神,他很不自然的道:“纳兰博于我,有间接的杀母之仇。”
得到纳兰洵的示意,花子期接着道:“阿洵九岁那年,他的父王病死,纳兰博前去吊唁,多喝了几杯,对阿洵的母妃做下了错事,阿洵的母妃投环自尽了。”
无关乎情爱,但是仇恨的种子必定是埋下了。君绮萝微微有些叹息,为什么龙澈和纳兰博都如此的禽兽?
纳兰洵似乎早就习惯了面对这样的问题,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龙胤很清楚,这种亲人被伤害带给孩子的痛苦,是无法抹灭的,只是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就好比纳兰洵,他将这种恨埋在了心底,这一点,大约和他是一样的。当年他亲眼看见“父王”被万马踩踏而死,他也身中剧毒,隐忍三年,却从未放弃对龙澈的仇恨。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给予对方沉痛的一击。
龙胤的心里不由得对纳兰洵生出了些许惺惺相惜之感,但是他脸上依旧一副高冷的样子,半点也没表现出来。
“两国开战,苦的是百姓,纳兰博野心勃勃,他在位一天,百姓便苦一天,所以我赞成尽快让阿溪取而代之,早日结束这一场战争。”纳兰洵深深呼出一口气,接着道:“而且阿溪不是纳兰博的孩子却还要占着南疆太子的位置,这是他绝不会允许的事情。纳兰博为了自己的颜面,在明面上或许不会对阿溪怎么样,但是暗里,可是防不胜防的!子期你别忘了,他阴狠毒辣,最擅长的也是蛊术,还有宫中五毒池的毒物,可不是好惹的!”
“不但纳兰博容不下他,玉妃和纳兰明德也是不容他的。”君绮萝补充道。
花子期看着他们几个,忍俊不禁,“我何时说过不让阿溪尽快取纳兰博而代之了?”
几人恍然的表情,让花子期一下就看出他们明白了他的用意。
君绮萝当先点头道:“不错,咱们只是凭借花丞相和花雨落的关系,打入皇室内部,这样一来,就为咱们省了许多事。”
至少,不用他们花力气去攻打南疆的皇宫。毕竟南疆人的毒物和蛊术,她也没有把握能化解和制服,不过她的手上有一法宝,应该可以化解南疆的五毒。到时候她要让人瞧瞧,是她这个“五毒”仙子厉害,还是那些没有灵性的五毒厉害!
这样想着,她看向纳兰溪,“阿溪,如此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毕竟你心里对花家的恨意,可是一个硬伤啊!”
几人都顺着她的话看向纳兰溪。
纳兰溪有短暂的静默,忽而目露坚定的道:“我可以!”
为了给冤死的母亲报仇,为了给那些人沉痛一击,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花子期赞赏的点点头,“这事我会安排好,明儿下午,阿溪你还到这里来,我会带花侍郎来见你。”
纳兰溪点点头。
君绮萝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和阿胤易容成阿溪的护卫,这样应该可保他不会收到伤害。”
花子期没想到君绮萝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心中对她的肯定更多了几分。
“哎呀。”纳兰洵惊异的叫道:“让晋王晋王妃亲自给阿溪做护卫,会不会太委屈你们了?”
“本王乐意,你管得着吗?”某王爷傲娇的道。
见龙胤没有反对君绮萝的意思,纳兰溪感动不已,心中暗暗誓,今生今世,绝不会做出有损这对夫妻的事来。
龙胤别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别做出那副女人兮兮的样子……”
“嗯?!”君绮萝手绕到龙胤的身后,一爪子捏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挑着眉问看着他,声音却是柔的如水,“夫君,女人是什么样的?”
某王爷连忙谄媚的道:“我家阿萝意气风,乃是世间难觅的女中豪杰,自然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为夫说的是那些动不动就流泪的女人。”
看着他一脸讨好的样子,简直让纳兰溪几人大跌眼镜,特别是花子期和纳兰洵,张着嘴,满眸的不敢置信,哪里还有半点贵公子的样子?
转即的,龙胤面对他们恢复了本来面目,傲娇的拎着水壶为君绮萝添了杯茶水,丝毫没觉得刚刚的做法有多毁他的形象。
事情商定,几人约好了时间便各自准备离去。
“对了,”走出舱室,花子期想到什么,对龙胤和君绮萝道:“花皇后和花丞相已经派人去‘接’东陵那位公主,其用意,想必你们都猜得出来吧。”
“这事我们早就想到了。”君绮萝自信一笑,“花皇后和花丞相想要以纳兰溪来稳住目前的局势,他们这样的做法不过是打压玉妃一族的权宜之计。毕竟阿溪不在他们身边长大,这样的孩子最不好控制,但是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婴儿就不一样了。我敢断言,如果没有我们的先制人,他朝若是龙萧萧生了皇孙,不,就算是皇孙女,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可能李代桃僵,对阿溪的结果都是不利的。但是现在嘛,他们注定是做无用功了。”
花子期见他们对这事并不在意,心知他们早就成竹在胸,是以便不再多说什么,各自告辞离去。
君绮萝在南疆的别院,就在挽歌湖的边上。
她住的那座院子是一幢二层的小木楼,离挽歌湖只有一个花园的距离。站在她屋子二楼的窗前,就可以将挽歌湖的精致一览无遗。
此时,她刚刚沐浴好,身穿一身绸缎的中衣,外罩一件不算太厚的披风,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站在窗前,远眺着粼粼的湖水。
她拿掉人皮面具后安静的样子,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
同样披散着一头如瀑青丝身着一身白色中衣的龙胤轻手轻脚的来到她的身后,长臂往她身前一伸,便将她给圈在了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小声问道:“阿萝,在想什么?”
君绮萝懒懒的往他的身上靠去,“我在想这样宁静的日子,咱们还有多久才能真正的享受到。”
“快了!”龙胤肯定的回道:“等南疆这边的事处理好了,咱们便回去收拾龙澈,与他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
他们现在做的并不是无用功,帮助纳兰溪,往小了说,是出于朋友间的道义;往大了说就是促成南疆东陵两国百年友好的大计。
那些好战分子和心肠歹毒之辈,是时候褪下历史的舞台了!否则,他和阿萝,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幸福安宁的二人生活?
“嗯。”君绮萝轻轻点头。
短暂的静默之后,龙胤闻着君绮萝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馨香,声音有些暗哑,“阿萝,我们是不是好些天没有那个了?”
君绮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道:“哪个了?”
龙胤趁其不备,坏坏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阿萝现在可明白为夫说的‘那个’是指‘哪个’了吗?”
君绮萝只觉得自己的脸刷地烫。这人,前天晚上在某间客栈还……怎么就好些天了?
龙胤见她不说话,长臂顺着她的肚腹慢慢往上摸到披风的系带,纤长的食指轻轻一勾,披风便滑落在地。
君绮萝贴着龙胤的胸膛,只觉得背上传来的温度滚烫得吓人,隔着两层薄薄的丝绸,像是没有任何阻隔似的。
“阿萝……”
听着龙胤如魔音一般的呢喃,君绮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软得像是一滩水一般,无力的倒在他的身上。
温香软玉在怀,龙胤早已不能自己,打横抱起她便往睡榻走去。
南疆的冬日并不冷,微微的风从洞开的窗户吹进来,却依旧吹不散一室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