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和那些幸存的北欧裔雇佣兵被一批精悍的华裔青年分头押上了几辆重型卡车，麦迪逊还没来得及判断出自己的手下会遭遇到怎样的下场，已然被一名彪形大汉抓着胳膊推到了一辆大型厢式货车前。

探头看了看厢式货车中的简单陈设，麦迪逊很是配合地抬腿迈上了钢制阶梯，在厢式货车中的一张椅子旁站定了身躯，眯起眼睛看向了端坐在一架小型摄像机旁的唐国铭：“是你策划了这次袭击？”

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很有些憔悴模样的麦迪逊，唐国铭微微点了点头：“应该说，是我组织了这场反击！”

麦迪逊：“干得漂亮！那么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把我单独留下，不仅仅是为了听到我对你的赞扬吧？”

伸手指了指麦迪逊身边的椅子，唐国铭的语调显得异常的平和：“坐下，然后说出你们屠杀原住民的理由、行动时间和藏尸地点，还有你们打算对金沙丘地区所做的一切！”

冷笑一声，麦迪逊大马金刀地坐到了椅子上：“在说出这一切之前，至少解开我戴着的手铐？”

唐国铭摇了摇头：“你没资格提条件！”

麦迪逊：“那么我将一言不！”

紧盯着麦迪逊的眼睛，唐国铭的声音蓦地带上了几分讥讽的意味：“你不会以为你那些装硬汉的手段对我有效吧？”

抬手指了指厢式货车中的一个医疗用品柜，唐国铭冷声说道：“这儿至少有七种以上的药物，能让你把你所知道的每一件事情都说出来。当然，你知道使用了这些药物之后的后果。从我个人角度而言，我非常希望你能继续强硬下去，我也就可以把你曾经加诸在我兄弟身上的痛苦返还给你！”

只是扫了一眼医疗用品柜，麦迪逊立刻开口应道：“好吧.......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不过在这之前，请告诉我几件事情？”

犹豫片刻，唐国铭微微点了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麦迪逊：“你从哪儿弄来了那么多大口径臼炮？据我所知，这种大口径臼炮早已经被收藏到了世界各地的战争博物馆里。即使是在臼炮使用最为集中的欧洲，你也找不到这么多还能使用的臼炮，也就更不提连卫生纸都需要进口的金沙丘地区了？”

看着麦迪逊充满了疑惑的眼睛，唐国铭的嘴角不禁浮起了一丝神秘的微笑：“如果我告诉你，这些臼炮都是我自己造的，而且几乎是一次性产品，你会相信么？”

麦迪逊摇了摇头：“我看起来像是个白痴？”

像是早就料到了麦迪逊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唐国铭应声说道：“看来你......或者说，你们，依旧不相信只要肯动脑子，即使是在简陋的工棚里，也能制造出合用的武器？巴沙尔铁桶、用大口径炮弹改装的IED炸弹，还有用煤气罐制造的坑道清理武器，这可都是你们曾经见识过的东西，你不会否认这些武器虽然制造粗陋，但杀伤力还是很客观的吧？”

麦迪逊：“所以你的确明了这种大口径臼炮？”

唐国铭：“我只是对这种武器进行了改良。真正明这种武器的人是我的前辈。在上个世纪的立国之战中，这种武器曾经左右了一场战役中的决胜局！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这种武器当时的名字叫——没良心炮！”

反复念叨了几次唐国铭用汉语说出的‘没良心炮’，麦迪逊眼中的疑惑神色总算是消退了几分：“围困我们的人，都是你训练出来的那些土著？”

“对！”

“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方式让那些土著完全听命于你？甚至是为了你拼死作战？从转运基地中突围的雇佣兵几乎都是战场经验丰富的老手，即使是在你的人马占据绝对火力优势的情况下，他们也能对那些只会一次性打空弹匣的家伙造成严重的杀伤。在这之前，我们见识过那些当地土著的作战能力与习惯。只要遭受到一定程度的杀伤，他们就会像被猎狗撵着的兔子一样，跑得飞快。可他们这次居然能死撑到底？你是怎么做到的？或者说.......你是怎么在你不在场的情况下，也能保证这些土著保持顽强的作战意识？”

紧盯着麦迪逊的眼睛，唐国铭略作思忖，方才朝着麦迪逊开口说道：“你真的认为他们是在为我作战？”

“当然！你给了他们武器、食物和居所，你还训练了他们。这些都是成本投入，你肯定会想要得到相应的利润回报。所以我感到好奇——你究竟投入了多大的成本，才能让那些土著如此为你卖命？”

犹豫片刻，唐国铭抬手指向了车厢外的荒原：“在回答你的问题前，请你先告诉我——这片土地归谁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