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水晶塔前的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高潜吃惊地看着她。

那女人很美，美得原始而纯粹。

她的全身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身体的线条浑然天成，每一根曲线都恰到好处地收缩或者翘起，散发着强烈的雌性魅力。

她身上的衣服由几根散发着五彩荧光的羽毛和闪着星光的鳞片组成，不过与其说那是用来遮羞的衣物，还不如说是用来装饰她美丽的点缀品。

女人悬浮在空中，微笑着望着他。高潜觉得她在微笑着，虽然他根本看不清她隐在光晕中的脸。

“这是哪里？”高潜看着她身后的水晶塔，他隐隐觉得那不是无间界，至少不是他常见到的那个。

“你在哪里，取决于你想在哪里。”女人的回答像是智者一样高深莫测。

“你是谁？你究竟要做什么？”高潜问出了心底埋藏已久的疑问，“你说你很了解我，那么我到底是什么人？不要用神血之子这种话来打发我，我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女人缓缓地悬浮起来，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高潜，点点星光像是亮晶晶的雨滴，在她的身后纷纷坠落，她轻笑着道：“对自己产生了疑问吗？当然，这我一点也不意外。但是我却不能给你答案，别问我为什么，呵呵呵，某个疯狂且无所不能的家伙制定下了规则，即便是我......也只能在这个规则下玩耍。”

“谁？你说的那个无所不能的家伙是谁？告诉我他的名字！”高潜再次感到一阵心悸，眼前仿佛有一座万丈深渊，错一步就会尸骨无存，然而他却强迫自己走上那细弱的钢丝。

“啧啧，”女人在半空中飞舞了一下，像是一只鸟儿般轻盈，“呵呵呵，”她再次发出这种嘲弄的笑声。

高潜心中涌起一股怒气：“装神弄鬼！”他猛扑了上去。

他的思感像一头巨兽，咆哮着凌空跃起，女人仿佛在等着这一刻，她伸出手迎上他，像是张开双臂迎接丈夫归来的妻子。

他的思感撞上了她，像是撞上了一堵极有弹性的墙壁，既不坚硬，也不强大，但却柔韧得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穿透。她咯咯笑着，身体打开包裹住他，他能感到她在探索着自己，带着一种故地重游的熟稔感。

“你还差得远呢。”他听到她在他耳边轻笑。

然后她牵引着他，向水晶塔的高处飞去。越飞越高，高到坠落的流星变成了他脚下发光的河流，高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死寂而虚冷。然而她带着他还在继续往极顶之处飞去。

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高潜开始挣扎，他试图挣脱这个女人。

然而女人忽略了他的反抗，她没有回答他，他只能感到她带着异样的兴奋，仿佛到达顶点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东西。

然而高潜已经感到了撕裂般的痛苦，仿佛身体正在被撕成两半，仿佛心脏被一只大手拉扯着张成了一张薄片，不行，太高了，他达不到。

“不！”高潜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