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杨阡陌都没有再来,好似真如老富贵儿所言,人家拿着菜谱,跑了。
为此,李丰满不免多有遗憾,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人了?
那么漂亮可人儿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骗子。纵然真的是骗子,也不能这么笨啊,只骗一次就满足了?怎么着也要骗个十次八次才划算啊?
几道菜谱,李丰满倒是并不心疼,反正他脑子里面多得是。但是因此少了与美女接触的机会,那就是大大的不美了。
“难道还真让张无忌他老妈给说对了,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可是这次,老子是宁愿被骗的啊,怎么就只骗了一次呢?!”
坐在书桌前,李丰满又一次地抬头往县狱的狱门方向望去,桌面上是他新近才写出来的另外几张菜谱,本意就是想要拿来钓美女来着,谁曾想,人家美女只咬了一次钩后就彻底脱钩了。
“老爷可是还在盼着那位杨姑娘?”老富贵儿在旁边为李丰满研磨,见李丰满的目光时不时都会往外面看上一眼,不由出声言道:“看来老爷对那位杨姑娘是真的上了心了,如果实在是记挂不下,要不明天让赵大他们到街面上去打听一下,反正他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他们找些事做。”
知味轩早就已经被关停,李丰满身陷牢笼,暂时也就没有了要继续开业的意思,把店内那些会员的存钱全都如数退还之后,赵大等人也就彻底清闲了下来。
现在一大家子全都守在府里无所事是,也难怪老富贵儿前两天会一直叫穷,实在是府里面现在只有出项没有进项,长此以往,迟早会坐吃山空。
“不必了。”李丰满轻摇了摇头,“再过几日咱们就要离开涪川前往国都长安,此去凶吉未知,福祸难料,杨姑娘不来就不来吧,莫要强求。”
若是放在平时,碰到钟意的姑娘,李丰满自然不会表现得如此被动,虽不至于会死皮赖脸地贴上去死缠烂打,必要的一些拉近彼此关系的小手段他还是不会介意的。
但是现在,远行在即,实在不是谈朋友的好时候,一个不好可能就连累了别人姑娘,这绝不是李丰满愿意看到的。
老富贵儿精神一振:“老爷,您不准备再继续等下去了?”
“不等了。”李丰满定声道:“土豆已经成熟,今夜就可出土。番茄也吃得差不多了,种子更是预留了许多。还有辣椒,短短几日就已经完全由绿转红,只剩下一下脱水干燥的过程,完全可以参照炒茶的方式将它们低温烘培出来,脱干水份。”
“至于玉米,也是一样,种子已然成熟,稍稍地晾晒脱水之后即可封装保存。照我估计,最多再有三日,咱们就可以正式起程出发了。”
“太好了!”老富贵儿激动道:“老奴早就盼着这一天了,长安城富丽繁华,且又在天子脚下,整治清明,那里才是老爷还有小姐少爷们最该呆着的地方,这涪川偏远清贫,物质不丰,终不是久留之地。”
来到涪川这么久,又是置办田产,又是购置府宅,开办商铺,钱财也着实积累了不少,但是老富贵儿对它却仍是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在这里,他们始终都是外乡人,受本地人排斥不说,关键的是这里地处偏远,物产贫匮,很多东西哪怕是有钱也买不到。
如果不是废太子被判此生都不得离开此地,老富贵儿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家老爷呆在这里安家。
现在好了,废太子的身份被祛除,他们又恢复了自由之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又可以明目张胆地返回长安故土了。
“是啊,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去长安看一看了。”
李丰满也轻声感叹了一句,大唐贞观年间的国都长安,他也是一直心生向往。
西安虽为十三朝古都,但是在很多近代人的心中,一直都以为只有唐时的长安最为兴盛,只要一提起西安或是长安,人们心中第一个泛起的就是:它是唐时的国都。
秦时咸阳,唐时长安,至于其他十余个皇朝,比如东汉、西汉、后魏、北周等,光芒尽掩在秦、唐二朝,除非是专门详查过资料,否则人们只要一提起西安古城,所能联想到的朝代,多是秦、唐。
李丰满从小在西安城长大,那里算是他的故乡旧土,所以对于长安古城,尤其是唐朝时期的长安城,他甚为期待。大明宫与太极殿的旧址他当年可是没少去过,也不知此时此刻,它们都是怎样一番模样。
“那今晚回去后,老奴就让李壶他们几个开始奔走,把府的产业处理一下,涪川这个破地方,老奴可是再也不想回来了!”
老富贵儿兴奋地算起了李府里现存的所有产业,估算着大概能卖多少盘缠,心里美滋滋。
李丰满轻轻点头,没有反对。
哒哒哒!
有脚步声从外间传来,而后又听到了外面牢房内的囚犯一阵又一阵地喧闹,李丰满不由直起身来,举目向外面的长廊望去。
这样的动静,三日前就有过那么一次,就是杨阡陌主仆过来探视那日,因为杨珊儿那丫头丰盈的体态样貌,引得众囚犯花痴一样一阵又一阵地躁动。现在外面又起了喧闹,莫不是杨姑娘又来了?
李丰满开始有点儿小激动,眼神多有期待之色。
然而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有人到这里面的牢房里来,直到外间的喧闹彻底平息,李丰满也没有等到他想要见的人,脸上不由浮现出些许失望之色。
“老爷,长安城里人口众多,各种姿色的女子应有尽有。”老富贵儿观察着李丰满的颜色,小声安慰道:“老爷如果想要娶妻或是纳妾,待到了长安之后再慢慢物色不迟。
不是老奴妄言,那位杨姑娘,虽看似有些出身,但终归是个厨娘,算不得良配。她不来其实更好,算她有自知之明……”
李丰满眉头微皱,不由轻摇了摇头,这个老富贵儿,真是越来越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