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李丰满没有功夫跟他墨迹,直接出声询问。
吴守仁不停地摇头:“不卖不卖,这可是我祖传下来的产业,到我这一代,都传了近两百年了,绝对不能在我这断了传承。”
李丰满眼前一亮,问道:“这家商铺是你的私产?”
吴守仁得意道:“那是自然,房契地契都在我手里,这是我自家的产业,连官家都不能随意驱赶我走。”
“那就更好了。”李丰满眼中带着热切,“吴掌柜,直接开个价吧,我们可是很有诚意的。”
“开价?”吴守仁上下打量了李丰满一眼,道:“不是老朽瞧不上李公子,而是这长安城的地皮可是寸土寸金,就老朽这家门店,没有个百万贯那是提都休要去提……”
“那就一百万贯好了,只要吴掌柜点头,马上就能现银交易!”
兜里趁着几千万贯的壕儿,根本就不在乎一百万贯的买卖,李丰满不想跟吴守仁多扯皮,直接就给出了一个最高价。
王朝出声阻止道:“老爷莫闹,这破店最多也就值二十万贯,一百万贯都能在朱雀大街买套三进的宅子了!”
吴守仁这次倒是出奇地没有反驳王朝的话,而是目瞪地口呆地看着李丰满,感觉这位公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刚才说是一百万贯,只是他随口一提,没想到李丰满竟然直接就接口应承了下来。
难道老夫这宅子还是一处风水宝地不成,不然怎么会有人宁愿花费百万贯过来收购?
奇货可居!
吴守仁的脑子里蹦出了这四个字来,两只老眼里面开始闪现着金光。
刚才王朝说得不错,他的这处门店,按照现在的行市,撑死了也就二十余万贯,再多的话,根本就没有卖出去的可能。可是现在却有人愿意花一百万贯来购买,肯定是这其中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隐情。
“李公子说笑了,老朽刚才说得很清楚,这是老朽的祖业,就算是一百万贯,老朽也绝不会考虑。”
吴守仁小心地打量着李丰满脸上表情的变化,探声言道:“不过嘛,老朽是生意人,诸事都有得商量,如何李公子肯出价两百万贯,老朽也就能给祖上一个交待,家中的族人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您看?”
“两百万贯?”
李丰满笑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真当老子是冤大头了。
“王朝,走了!”
没有再跟吴守仁多说半句话,李丰满直接转身出去,王朝嘲讽地看了吴守仁一眼,也抬步跟上。
吴守仁有点儿慌了,急步追到门外,高声道:“李公子,两百万贯不行,一百五十万贯也可以商量嘛,做生意,讨价还价是常有之事,莫要如此急躁呀。”
不管吴守仁怎么招呼,李丰满与王朝仍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是怎么搞的,刚刚明明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这眨眼间咋就走了呢,是要价要得太狠了,还是他们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吴守仁心里空落落,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一次大好的发财机会。
其实一百万贯的话他也是血赚,有了这笔钱,他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买一处更好的商铺,甚至还会多有结余。
怎么就一时鬼迷了心窍,非要想得更多,一下要了人两百万贯呢?
不对,不对啊,我最开始把他们请到店里,只是想要打听一下他们在门口时提到的什么雕版印刷术,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了买卖门店的事情上了?
吴守仁很迷茫,这不是他的本心啊,为毛一听到一百万贯,他整个人就都不淡定了?
走出了一段距离,李丰满缓缓停下身形,回头又看了一眼一品书斋,淡声向王朝道:“那处门店我志在必得,你是这里的地头蛇,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三十万贯,三日之内,让那吴掌柜搬出一品书斋。”
王朝眉头一挑:“三十万贯全都给那贪心的老头儿?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想要给他多少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要结果,三天后,我要入驻一品书斋,有问题吗?”
“没问题!”王朝顿时兴致高涨,信誓旦旦向李丰满保证:“老爷您放心,不需要三日,明日此时,您就会成为这一品书斋的新东家。”
三十万贯的经费,买门店的话甚至都用不了二十万贯,东家这是相当于在变相地给他们送福利啊,不要白不要。
合该那个吴守仁倒霉,一百万贯的便宜不要,非得自己作死。现在好了,二十万贯都不一定能够拿得到手。
王朝嘿嘿直乐,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惩治这种黑心的商贾,想要让吴守仁主动让出自家的商铺,他有的是办法。
“略作惩戒就好,该给的钱一文都不能少,我不希望这家门店以后会有什么不好的纷争。”
见王朝笑得有些邪性,李丰满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他可是正经生意人,杀人越货的买卖咱不做。
王朝的脸一黑,把老子想成什么人了?
老子赖好也是暗卫的副统领,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情吗?
“老爷放心,绝对是你情我愿的正常买卖,不会有任何尾巴留下。”王朝好奇问道:“不知老爷为何一定要买下这家一品书斋?”
“开饭店。”
“饭店?”王朝自行脑补:“老爷说的是酒肆吧?这个位置也太偏僻了吧?刚才属下可不是在信口胡诌,这个地方少有商旅来往,出入皆是平民与奴仆,在这里开酒肆,真的不合适!”
李丰满的酒肆王朝并不陌生,里面的菜价绝对都是天价,在这个地方开店,能够吃得起的人又有几个?
酒香也怕巷子深,在西市的最西处,有钱人寥寥无几,都不一定会有涪川那座破县城的那些乡绅富有,在这里开酒肆,注定会清洁溜溜。
李丰满淡然回道:“没关系,我,李丰,有钱,不怕赔。”
王朝瞬间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