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还想说什么,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锐利的刀刃洞穿了密道的隔板,切开了他的喉咙。
首领还没察觉到这些,密道内的光线昏暗且狭窄,他根本看不清这一切,可紧接着爆裂声响起、尘埃飞扬。
伯洛戈盯着一侧的墙壁,两根光柱正从墙壁内升起,随着他的一刀刺入,其中一根光柱逐渐黯淡了下去,与此同时有鲜血沿着折刀流下。
“密道吗?”
伯洛戈就像发现了隐藏物品一样,挥起羊角锤猛砸着墙壁,就像装修工人一样,轻易地将其砸开,断面并非是严实的混凝土,而是木板与少量的泥石。
伸出手,一把将首领从其中拖出。
“头奖啊!”
伯洛戈看清了那张惊慌的脸庞,一行泛光的名字浮现在男人的身旁。魔鬼还贴心地为每个人标注了名字,伯洛戈居然有点喜欢这个僭主了。
盯着那张惊骇的面具,成吨的恐惧被灌入首领的脑中,宛如一场精神的酷刑,他哭嚎着。
“为什么,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至始至终,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这么莫名奇妙地横遭厄运,就这么莫名奇妙地死掉。
首领觉得,无论如何至少要给他一个死亡的理由。
伯洛戈看了眼他的领带,笑着说。
“我不喜欢你的领带。”
羊角锤砸下,哀嚎声就此休止。
走出屠宰厂般建筑,伯洛戈看了眼一旁的尸堆,抬起霰弹枪,对着尸体堆便扣动扳机。
血肉炸裂,其中一道黯淡的光柱,就此彻底熄灭了下去。
环顾四周,这里的光柱都消失了,被伯洛戈清除干净,就像打游戏,好不容易把一个地区的问号都清理干净了。
坐回车里,发动引擎,碾过围栏,继续在欧泊斯的街头狂奔。
今夜很短暂,但伯洛戈还有很多人要杀,为此油门就没松过,像极了名赶时间的亡命之徒。
摇下了车窗,晚风涌入车内,吹散那炽热的血腥味,伯洛戈突然想起了之前读到的童话故事。
灰姑娘受到女巫的帮助,获得了一套漂亮的衣服与水晶鞋,老鼠变成了车夫,南瓜变成了马车,就此丑小鸭般的女孩,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遗憾的是这一切只能维持到午夜。
伯洛戈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灰姑娘,准确说是一个误入血腥动作片的灰姑娘。
现在插满了武器的工装,就是他的裙子,身下这个坑坑洼洼、咆哮不断的钢铁巨兽,就是他的南瓜马车。
这么类比的话,伯洛戈觉得活在电台里的杜德尔就是自己的马车夫,只是这个电台主持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电台里不断地欢呼雀跃。
鬼知道这家伙今夜为什么这么开心其实伯洛戈也挺开心的,说不定这真的是个狂欢之夜。
至于水晶鞋,它就在伯洛戈的眼中,燃烧的名单指明了每个人的方位,伯洛戈正穿着它,奔赴每个人的葬礼。
令人更加欣喜的是,午夜时分灰姑娘便会失去她的一切,而午夜对伯洛戈而言只是个开始。
“听起来就像个杀戮童话。”
伯洛戈喜欢自己的奇思妙想,有机会的话,他还蛮像把这一切拍成电影。
童话归童话,电影归电影,今夜在街头奔走的不是什么坠入爱河的灰姑娘,而是渴望恶人痛楚的恶灵。
夜里响起刺耳的刹车声,伯洛戈不等车停下,便推开了车门,一手拖着霰弹枪,一手握着用来敲门的羊角锤。
砸开男人的房门,在他的尖叫声中打断他的双膝,扯下电线,一圈圈地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在他无力的挣扎中,一脚将他踹出窗户外。
“你是要钱吗?我把钱都给你!”
转过身,另一个男人惨叫着。
“抱歉,我不是为了钱。”伯洛戈居然还有心情和男人闲聊着。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你!”
窗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哀嚎声,声音刺激着男人,他语无伦次道。
“啊我想要爱与和平!”伯洛戈道。
男人一怔,伯洛戈这副血迹斑斑的模样,怎么想都和所谓的“爱与和平”不搭边,但伯洛戈说起这些时,语气又极为诚恳,这家伙是认真的。
“没办法,为了爱与和平,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伯洛戈无奈道,一锤子敲碎了他的膝盖,然后将他溺死在了马桶里。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伯洛戈看了眼时间,夸赞自己真不愧是专家,效率越来越高了。
走到楼下,银白的汽车忠诚地等待在原地,在伯洛戈的暴力驱动下,车体上遍布着污渍与伤痕,充满了暴力与野性。
“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
伯洛戈高呼着踩下油门,杀向今夜的另一个猎场,身后的高楼上,男人也不再挣扎,被彻底吊死在了外墙上,短暂的停歇后,电线崩断,尸体在地面上砸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