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一见慕时铭脸色深沉,便知道自己说错话惹怒他了,立刻捂住嘴,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转过头去。
但是慕时铭出乎意料的开口,却让秦笙着实吓了一跳。
“常州战事没有停歇反而有更加吃紧的趋势。”冰冷的声音听不到任何温度,但是这句话对于此事与常州相距甚远的秦笙来说,毫无以为是极为珍贵的。
秦笙的手指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心底的担忧也更甚了。
“那可怎么办才好…..”秦笙喃喃,没有把慕时铭的存在放在眼里。
慕时铭淡然自若地突出下一句话:“所以,如果你想要回常州去找顾延东,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秦笙埋怨似的嘟了嘟嘴:“知道,我不会去常州的,反正那里也没人担待我。”
慕时铭听了这句话,原本心里对秦笙满身的伤痕有疑问,便随口问道:
“你身上的伤是顾家人弄得?”
秦笙抬头,对上慕时铭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只是说道:“都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总之你放心,在常州战事还没停下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慕家的。我可不想我人还没到常州,就已经死在半路上了。”
最后一句话,秦笙嘀咕出声。
慕时铭的脸色愈发冷峻,秦笙立刻捂了捂嘴,她算是摸透了慕时铭的性子了,他为人古板,恐怕对把“死”经常挂在嘴边这些话是非常忌讳的吧。
慕时铭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深深地望了秦笙一眼。
没错,在秦笙看来,那一眼的确堪称是深情的,这不禁让秦笙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像慕时铭这样的冰块脸也会露出深情的表情?一定是秦笙看错了!
慕时铭转身离开,方才面视秦笙时平缓的眉宇顿时蹙起,她的心里就一直记挂着顾延东?
秦笙似乎听到慕时铭在离开的时候低声叹了一口气。
* * *
秦笙下楼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在慕家她倒像是一个外人,也没有换洗的衣服,便穿了昨日的衣裳下楼了。
当她看到客厅里正穿上大衣,准备出门的秦歌的时候,很识相地绕过去,想要去找些吃的。
但是秦歌可不会放过这么好侮辱秦笙的机会,她婀娜上前,看着秦笙的眼底有一丝轻蔑。
秦笙挑了挑眉,也毫不避讳地直视她。
哦,也对,现在慕时铭不在慕公馆里,秦歌也没必要装的温顺可人的样子。
秦笙一笑,在秦歌的脸上扫了一眼,忽然发现秦歌的嘴角有一丝淤青。
“姐姐,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了呢?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秦歌故意拖长了那个“早”字。
秦笙嘴角扯了扯,凝视于秦歌的嘴角,不去理会秦歌的挑衅道:“小歌,你的嘴角是怎么了?是被谁打了吗?”
秦歌闻言立刻伸手去遮掩嘴角的淤青,脸色也瞬间暗了下去。
“怎么回事,明明是拍了好多粉的,怎么还是遮不下去….”秦歌的低声喃喃被秦笙听见了,秦笙挑眉笑道:“淤青哪里是拍粉就能够遮盖掉的,想要不见淤青,自然要用热水敷脸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淤青是怎么弄得呢,我作为姐姐,也应该关心关心你才是。”
这些话,要是换做是在以前的秦家,秦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的。
她在秦家的地位永远低秦歌一等,然而现在在慕公馆,是她为大,秦歌为小。
秦歌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你关心好自己吧!”说完便想要离开。
秦笙止步不前,但是嘴里却随意说出口:“据我所知,昨晚慕时铭是在我的房间里的,你这淤青难不成是同其他男人弄的?哦….该不是被慕时铭打了吧?”
秦歌被说中了心事,脸色一下子惨白,原本精致的容颜在这一刻却是僵硬万分。
“你….你休要胡说!”秦歌咬牙切齿。
原本还不确定的秦笙在看到了秦歌煞白的脸色后更加确定了,于是她便干脆走到沙发山坐下,拿起一杯佣人倒好的咖啡,抿了几口,看着秦歌笑道:“我哪里胡说了。我可是你的姐姐,所说的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必瞒我,昨晚我可听见了,慕时铭在离开你的房间之前,你的房里传来了东西打碎的声音,怕是现在你的房间里都是一片狼藉吧。跟我说说,昨晚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惹得慕时铭这般生气?”
秦笙说出这些话,无非是为自己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出一口气,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在秦歌听来,却是十足地挑衅!
此时的秦歌像是一只剑拔弩张的刺猬,狠狠地瞪着秦笙,声音尖利:“秦歌,别以为你现在是慕时铭的正妻你就能够欺压在我的头上。我告诉你,我生来就比你高贵的多,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总有一天,慕时铭正妻的位置,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