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歌吊儿郎当一笑,道:“嗨,小风小浪而已,有爹和周叔在,出不了问题。听说你在神都挺惨?”
李清闲心道这家伙果然是读书人中的另类,从小到大没个正形,叹了口气,举起左手腕晃了晃,道:“是挺惨的。”
宋白歌顿时黑了脸,道:“有那么好的事,怎么不招呼兄弟一声?乾坤戒啊,那可是乾坤戒啊!周叔说的时候,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周叔说你是从诡母手里夺的,打死我都不信,说吧,怎么打的叶寒闷棍?”
“少鬼扯,我李清闲人称神都北十二坊第一阳光男孩,能做那种事?”
宋白歌目瞪口呆,道:“只半年不见,你更不要脸了。阳光男孩?容我找个地方吐一吐。”
“宋哥儿,令尊令堂身体可好?”李清闲一本正经道。
宋白歌微微皱眉,感觉不对,仰头一看,北城墙上一排人正望过来。
为首一人翠衣白面,昂扬挺秀,白皙面庞彷若散发玉光,俊美异常,手里握着牛骨扇,正是美探花周春风。
周春风身边站着,比周春风略矮,年纪略大,鬓角微白,高额阔面,相貌儒雅,露出澹澹的微笑,相貌不如周春风俊美,但气质不输,正是宋云经。
只是,他胸前的补子上是练鹊,正八品。
宋白歌道:“呵,我就说么,从小你就在大人面前比我会装。”
“所以我比你更像读书人。”李清闲道。
“当真厚颜无耻!你们心自问,你从小到大除了会背一些命术歌诀和诗词,背通哪本经义了?我……”
“令尊正看着你。”李清闲道。
“呵,我宋白歌怕过谁?”宋白歌满不在乎。
“有嫂子了吗?”
“我才二十出头,要什么嫂子?有本事你找个弟妹啊。”
“你说幼妃姐啊,周叔已经帮我牵线了。”李清闲道。
宋白歌一脸茫然,扭头望向周恨,道:“周恨叔,李清闲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不然怎会如此厚颜无耻!倾城仙子是他能照量的?我想都不敢想!”
“他在姜幼妃面前,也是这般厚颜无耻。”周恨道。
宋白歌疑惑地望着李清闲,问:“你们心自问,你能不能配上倾城仙子!”
“我们俩是天造地设一对。”李清闲一脸坦然。
“论不要脸,我不如你,不如你甚矣!”宋白歌唉声叹气,“不过,你真认识倾城仙子?”
“我是她亲自收进天霄派的官弟子,神霄总纲她传的,开坛授法是她带的,册封内神是她教的,观想灵台、雷法都是她教的。”李清闲风轻云澹。
宋白歌望向周恨。
周恨轻点一下头。
“不应该啊……”
宋白歌双眼呆滞,开始怀疑人生。
北城墙上,宋云经与周春风并立。
宋云经叹道:“当年冈锋驰援仓木堡,也是这般光景吧?”
周春风笑了笑,右手轻触上唇,轻咳一声,望着下方,那年自己在守河军驻扎仓木堡,被妖族四面包围,弹尽粮绝之际,南面大军增援。
那增援的大军之中,本不用来的李冈锋却奔袭三天三夜,赫然在列。
也是今天这般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