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李清闲读了两页书,头昏脑涨,从于平那里要一块桃酥吃了,在夜卫衙门熘达一圈运动活血,和相遇的夜卫聊了一阵,回屋继续学习。
再次读完半个时辰,李清闲竟然舍不得合上书,但董英已经在外面催了,恋恋不舍起身。
李清闲心中好奇,没想到自己竟然学进去了,学有所得后,精神振奋,跟打了鸡血一样,累是累,却生出特别爽的感觉。
“果然,人都是逼出来的……”
李清闲简单看了一下装束,入品官员即便闲服也有补子,有时候觉得招摇,许多官员私下外出都穿锦衣便服或农夫渔隐所穿野服。
李清闲换了一身素银锦袍便服,与回家所穿相似,走了出去。
韩安博和于平没入品,去哪里都穿青衣着锦服。
一行人走出院子,临出门,遇见王不苦正拎着红漆食盒迎面走来。
李清闲与王不苦轻轻点头,擦身而过。
王不苦穿门绕路,进了猎妖司,走到叶寒院子门口,跟门口守卫打过招呼,迈步进去。
“叶兄,我给你带了杏花楼的酒菜,都是你平时喜欢吃的。最近委实太忙,所以来晚了。”
王不苦最近离开黑灯司,接连遇到麻烦,自顾不暇。
王不苦还未等进主屋门,里面传来一声轻叹。
“但你有时间给李清闲送寿礼?”叶寒缓缓走到门口,站在门槛内,望着阶梯下的王不苦。
王不苦愣在原地,拎着食盒,呆呆看着门框后的叶寒。
木门遮住阳光,阴影切在叶寒的胸腹间。
“我叶寒是落魄了,但耳朵好使。黑灯司的歪嘴道士可真不少。”叶寒面无表情望着王不苦。
王不苦轻叹一声,心知叶寒心中苦,放下食盒,道:“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王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宋大人让我修身养性,不便见外客,以后王大人就不要来了。”叶寒道。
王不苦沉默数息,向叶寒一抱拳,转身离去。
出大门走十几步,就听到院子里哐当一声,碟盘裂响。
王不苦知他苦闷异常才找熟人发作,心中理解,也不生气,慢慢向外走。
李清闲出了夜卫衙门,先和董英见了她母亲,受了她母亲的感谢,便与何磊等几个巡街房相好的人进入醉乡居。
明轩雅间内,大红圆桌气派摆在中间,周围环着紫檀木太师椅,墙上挂满书画,绿植点缀。
窗外夜色照运河,江水轻动。
李清闲推辞不过,坐了主座,何磊在左,董英在右,八个人分别点了一个菜,天南海北聊起来
何磊夹了一片水晶肘子,放到食碟里,道:“你们说,巡街房裁撤这事,是真是假?”
众人沉默不语。
“韩哥,你消息灵通,有没有什么新消息?”何磊问。
韩安博笑道:“你要是问我市井传闻、坊间流言,我门儿清,但官场上的事,我是真不懂。”
“唉,我现在这心啊,七上八下的。”何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