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走到一件瓷瓶前,眼前一亮,样式是普通的贯耳瓶,瓶身灰色古朴,但处处布满罕见的冰裂釉,最少见的是,瓶底位置,竟然画着一条条白龙,宛若浪花,托起瓶子。
李清闲发现,叶寒的呼吸出现细微的变化,于是弯腰捧起一尺高的瓷瓶,果然,感运玉再度轻震。
孟怀川微笑道:“清闲好眼光,这件白龙托浪贯耳瓶从小就见过,可惜不知为何,慢慢失色,灰蒙蒙的。有人说是宝物自晦,有的说是寿限到了。父亲觉得不吉利,就准备卖出去。据说好些家古董商盯着这贯耳瓶,甚至有人报价五万两白银。你瞧瞧这白龙托浪的花样,可曾见过?还有上面细腻如玉的冰裂釉,本就是不凡。”
李清闲点头道:“我原本只对命材相关感兴趣,今日一见这贯耳瓶,不得不赞叹大师手艺,美轮美奂。今日取了太多,就用这件东西收尾。”
孟怀川满意点头。
叶寒呆呆地望着李清闲,脸色一阵红一阵黑。
自己来定南王府,寻的便是此物,可怎么又叫李清闲抢了去?
这白龙托浪贯耳瓶,乃是古代有名的宝物,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只有经历自晦失色后,方能重见天日。
这东西,在万象图中有大用的,怎么就叫李清闲抢了去?
“抢了我的姜幼妃,抢了我的宋厌雪,抢了我的乾坤戒,如今,还要抢我的贯耳瓶?”叶寒心中升起难以遏制地憎恶,以及细微却无法磨灭的恨意。
叶寒强压愤怒,挤出难看的笑容,道:“这白龙托浪贯耳瓶,真乃精品,我一眼相中。清闲兄,不如这样,我出两倍……不,我出三倍的价格,十五万两银子买你这贯耳瓶,如何?”
众人惊讶地望向叶寒。
孟怀川面露差异之色,随后微笑着望向两人,一言不发。
李清闲捧着贯耳瓶,无奈道:“叶兄,你要是早说,我或许就让给你了,别说十五万两银子,一两就行。可我心中对此物已经定了新归处,实在不能送人。这样吧,你在剩下的物件中,任选一件,我付钱,如何?”
叶寒一咬牙,道:“我母亲生前,最喜冰裂贯耳瓶,但始终未曾见过。见此贯耳瓶,我想起未曾尽孝,心如刀绞,恳请清闲割爱,我以此瓶祭奠先母。”
众人轻轻叹息,被叶寒的孝心感动,纷纷称赞。
周春风脸上浮现一抹厌色,随后消逝。
孟怀川愣了一下,依旧饶有兴趣看着叶寒。
李清闲心道叶寒真狠啊,开始用舍亲之力了。
“叶兄,这件贯耳瓶不能给你,但我马上帮你寻找冰裂纹贯耳瓶。最多三天,保准全城贯耳瓶的名单,放在你面前。你可以都买下来,祭奠伯母。”李清闲一脸正色。
孟怀川微微扭过头,强忍笑意。
叶寒见李清闲态度坚定,心知再说下去,反而会被人看破,叹了口气,道:“不必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
“也罢……”李清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