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一门皆在工部。”
怂王点点头,道:“好好修行,报效朝廷。”
“大人劝勉,下官铭记于心。”
楼玉山激动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怂王的地位与实权,几乎接近工部尚书,工部左右侍郎加起来都比不上,能得这等人物劝勉,足以回去吹一辈子。
这一刻,楼玉山福至心灵,挤出笑容,微微躬身,道:“大人您也来见清闲?”
怂王余光扫了一眼楼玉山,不正眼看他,只望向前方。
楼玉山鼓起勇气,正要再开口,就见怂王身边的一个六品官员勐地瞪过来,在夜里,目光如电。
楼玉山勐地一咽唾液,将所有的话堵回嘴里。
怂王静静坐着,那六品官转回头。
楼玉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利欲熏心,差点犯下大错。
背后的衣服,再次被冷汗打湿。
楼玉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换做以前的自己,必然懂规矩,可自从父亲赋闲,自己便乱了方寸。
楼玉山低着头,一动不动,轻轻咬着牙,避免再胡乱说话。
春风居内。
周玄山将魁首的奖励送给李清闲后,讲了事情经过,便开始闲聊。
周玄山毫无大命术师的架子,语气和善,气氛融洽。
两人坐在方桌两侧,桌子上放着茶盘和一些零食,花生瓜子,红枣桂圆,烤年糕片,还有一些西北特产。
周玄山捏起一个花生,轻轻剥开外壳,捻开红皮,捏着白皙的花生送入口中。
“那段天机虽然出身天命宗,但除了顺摘玉藻这件事,并无恶行。此次你虽得了他的魁首,却等于送他一份机缘,日后见面,他当还你一场因果。”
“我也要感谢他,稀里湖涂就得了这些好处。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他的大势局,龙蛇起陆,我可不会炼制。他之所以失败,真如杠王所言?”
“确实如此,”周玄山点头道,“天命宗首重国运天命,在势局上远不如天势宗,年长日久,一些传承便有了疏漏。其实,徐渊海大师的命术笔记中写的明明白白,我心向善,乃是命术的根本大律,当然,并非所有命术师都认同这一条。”
李清闲疑惑道:“我看的渊海笔记中,并无这一条,倒是别的书里有人提过几句。”
周玄山微笑道:“渊海大师乃是命术师楷模,他自小就喜欢记笔记,常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即便后来修为提高,过目不忘,也会习惯性将脑海所思所想转化为文字笔记,他说,只有说得出、写得出,才叫会,说不出、说不好、写不出、写不好,就是不会,要说会,那就是自己骗自己。”
李清闲轻轻点头。
周玄山继续道:“渊海大师的笔记实在太多,据说到了汗牛充栋的程度,加上后来流落各地,许多人抄写交换,最后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本渊海笔记。齐国建国前,渊海笔记极多,后来齐国建国,天命宗执掌钦天监,借口编撰《命术全书》,搜罗天下藏书。之后又借口有人乱改命书,误人子弟,开始禁止命书在市面流通。即便朝廷与天命宗双重封禁,也阻止不了命术师私下交流,所以渊海笔记依旧不计其数,成千上万。”
李清闲拿出王不苦因为叶寒赔罪赠送的渊海笔记,道:“这本如何?”
周玄山接过,翻了翻,笑道:“你当真是鸿运齐天,这本乃是货真价实的渊海亲笔,即便老夫看到,也难免心动。你且等我一等。”
周玄山说完,快速翻看,几乎一眨眼翻一页,很快看完。
“又有所得。”周玄山满面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