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妖、鳗妖、鲤妖、鳙妖、蟹妖、虾妖等众多水族妖物或大声吼叫,或吐出水泡水雾。
江面之上,大雾横断,遮蔽前路。
鳄刺王张开血缸大口,笑道:“陈天王,咱们明妖不说暗话。今天你若硬闯,那咱们水族儿郎就跟你决一死战;你要是留在这里,那我们也一动不动。有些事,你懂,我也懂,为了两个三品小崽子拼死拼活,就算你我愿意,你马上要死去的几万弟兄,愿意吗?你们说,是不是?”
“是!”众多妖族纷纷大喊。
陈公鲁久居水上,全身黝黑乌亮,身体健壮高大,肩膀宽阔,只是静静望着鳄刺王,一言不发。
鳄刺王笑道:“为了几块烂肉,几两碎银,玩什么命?不过,你我若干等着,你不好对大将军王交代,我也不好对冠军王陛下交代。这样吧,听说你伤病初愈,那咱俩就切磋两手,下面的人不准动,如何?”
陈公鲁一言不发,身后升腾一条无尽长河,身形直直向高空飞去。
鳄刺王哈哈一笑,猛地一踏水面,亩许的江水托着它腾空而起。
不多时,高空之上,两尊一品高手战斗。
一道道恐怖的白色气劲卷动十方,一波波沉重的威压急速扩散。
大江震荡,水浪滔天。
双方不得不徐徐后退,离战斗中心越来越远。
正在渡江的树角王望着高空的一品之战,微微一笑,果然如冠军王所预料。
那天王陈公鲁虽然强大,但鳄刺王也非弱者,陈公鲁武技与头脑稍胜一筹,但鳄刺王身体稍胜一筹,除非生死搏命,否则双方很难分出胜负。
“李清闲,我来了!”树角王意气风发。
虽然远方的力量被人妖双方的各种力量遮蔽,但李清闲依然感应到两尊一品在远方的高空战斗。
李清闲轻轻点头,驾驭机关马,快速在陌刀军前后转了一圈,发号施令,保持军纪。
陌刀军本就是军中精兵,现在既已出兵,对李清闲的怀疑和不满烟消云散。
不远处跟随的远威军与振威军则一言不发。
那日经历过火烧万魔的远威军士兵,甚至不敢看李清闲的背影。
大军在草原上前行。
远威军统领柴青堂与振威军统领石源豪骑马并行,远远望着李清闲。
“老石,你怎么看?”
石源豪面无表情,缓缓道:“事到如今,本将怎么看,还重要吗?”
柴青堂无奈道:“有些事,我也不想做。但军令如山,一个监军,一个解安怀,背后还有更大的大山,以及那座最高的山,我能怎么办?是,我现在名声不如以前,整天干些生孩子没屁眼的事儿,可你不也一样?”
石源豪轻叹一声,闭口不言。
柴青堂远远望着李清闲的背影,慢慢道:“这个孩子,真像当年的我们啊,什么都不怕,相信仁义礼智信,不过,他很快就不相信了,然后,死在草里。”
他眼中,草原茫茫,遥无边际。
“或许,他可以活着。”石源豪道。
柴青堂冷笑道:“活?他能活过这条路,还能活过泰谷城?当年杜波深陷党争,解次辅冒险解救,李清闲就算活到泰谷城,能有多少胜算?是,杜波义薄云天,为了泰谷城,为了那里的百姓,坚持抗妖,三子两女尽数战死,满门忠烈。可救命恩人解次辅求到头上,他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