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
当然是仵作没有。
“仵作为贱籍,又日常同死人打交道,你素日里在大街上见到个仵作还要嚷嚷着骂人家扫把星的避开呢,旁人就不会了?”姜韶颜倒是很耐心的为她分析了起来,“俸禄低,又叫人看不起还害怕,你觉得有几个人肯做的?”
“这整个宝陵城也只有这一个仵作。”至于水准这种要求也就不要提了。
若非如此,季崇言和林彦二人出行也不会特意带仵作了。
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委实叫人难以反驳。
姜二夫人白着脸,想了想,忙道:“那就去别城请啊,整个江南道的找!大不了,大不了……我给钱便是了。”
虽说咬着牙说出“给钱”这两个词委实有些肉痛,可有些钱当真是省不下来的。
“江南道别城的仵作跟这个也差不多。”姜韶颜摊手,认真的对姜二夫人道,“没听说过什么比较厉害的,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仵作都在咱们长安大理寺呢!”
毕竟大理寺接手的都是重案要案,不能有所差错。即便是“贱籍”的仵作,在大理寺当仵作的能谋个官身,而且日常同高官权贵打交道。虽然同叫“仵作”,却委实同一般的仵作相比属于两种人了。
听到“大理寺”三个字时,原本白着脸的姜二夫人倒是眼睛突地一亮:“你不提我倒险些忘了,来京城前我听说那什么玉面判官同什么季世子不是来宝陵办案了?他们会带仵作啊!”
这话一出,对面的女孩子神色一怔,似是也没有想到这一茬,不过想了想之后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倒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先前端午的时候,有几个乡绅死了,验尸的就是他们带来的那个仵作,那端午的时候……”
姜二夫人没兴趣知晓宝陵城端午发生了什么,没好气的打断了她的话:“废话,这种事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了。你怎么那么笨?”
那么笨的姜韶颜挑了挑眉,“哦”了一声,也没在意自己被说“笨”只是反问姜二夫人:“所以呢?姜二夫人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要他们带来的仵作来验验这钱三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姜二夫人翻着眼皮冷哼道。
姜韶颜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对姜二夫人道:“季世子和林少卿如今去了晏城,晏城发生了县令惨死之事,仵作自也跟着去了,眼下怕是不可能让仵作过来帮钱三验尸的。”
“跑一趟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县令芝麻小官而已。”姜二夫人不以为然。
对姜二夫人的不知律法于何物早已领教过的姜韶颜虽说对她能说出这种话也不意外了,不过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也说了死的是个县令,这里死的是个放高利的钱三,你觉得钱三比莫名其妙死的县令更重要?”
这……姜二夫人也委实说不出什么更重要的话。
钱三这样的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