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唢呐声,说话声,哭声.......
“小姐.......”
红鲤?
“我的儿呐!”
阿娘......
“小妹!”
兄长!
......
安锦舒耳边响起好多好多人的声音,她想回应她们,可是她发不出来声音。
鼻尖只有浓重的沉木香气,周围好黑,好暗,好冷,她想睁眼,可怎么也睁不开。
亲人的呼唤声明明就在耳边可又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时远时近,时梦时真。
“需要什么?”
四面八方突然响起顾卿辰的声音,空灵的像是虚幻。
安锦舒一愣,听声音他好像痊愈了?但是为什么声音明明很熟悉可她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想好了吗.....”有人问顾卿辰。
这道声音很陌生,安锦舒从来没听过。
她屏息想在接着听下去,可四周的嘈杂却在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仿佛就在那一刻她与世隔绝了般,天地间只剩她一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娘!红鲤!她想大喊,却张不开口。
手心突然传来刺骨疼痛,一道光线在眼前乍现,撕破了那漫无边际的黑暗,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面孔与物件。
“烟烟?”曲氏见她醒了喜极而泣,用帕子擦擦安锦舒额头上的汗渍替她端来了水。
安锦舒沉默着把水喝下,这才看见自己手掌心正立着一排银针,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莫老大夫正擦拭着银针,往盒子里装。
“莫老大夫?你怎么在这里?”
她刚清醒脑袋还有些懵,话一出口她便反应过来,莫老是顾卿辰的老师,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嘛?
莫老大夫把她手中银针挨着取下,脸色难看:“既为医者,行医救人,天下哪里是老夫我去不得的。”
他话中隐隐蕴含的怒气使得安锦舒面容有些僵硬,知晓他恐是因为顾卿辰含怨在心,安锦舒心头隐隐泛起一股子愧疚。
突然她转头看向曲氏:“阿娘,阿弟呢?我刚听见他说话了,他的伤是不是有好转啊。”
一只稍凉的手覆上额头,曲氏一脸惊恐看着她:“烟烟,你说什么胡话呢,辰儿还在昏迷,你在哪里听见他说话?”
还在昏迷?安锦舒感觉头有些痛,可她刚才分明听见他说话了啊。
安锦舒掀了被子就要下榻:“我去瞧瞧阿弟。”
“烟烟。”曲氏拉住她然后看向黑着脸的莫老大夫:“烦请莫老大夫回避一下。”
正好莫老大夫也收拾完了银针,吹鼻子瞪眼的一挎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瞧他如此态度杨妈妈嘿了一声,当即就要追出去,曲氏叫住了她:“杨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