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安锦舒便起身去了大堂,大堂前熙熙攘攘,处处都透着喜气,四周张望一圈都是些陌生面孔,安锦舒头一次有些想念扬州了。
坐了没半盏茶的功夫,锣鼓声响吉时已到。
往外瞧去安锦舒便见安念被人搀扶着盖着红盖头一身红衣袅袅婷婷自远处走来。
新娘子一出现,门外的鞭炮声便噼里啪啦的震天响起,预示着新郎官已经到门口了。
众人嘻嘻哈哈的笑着,皆是些夸赞祝福之词,盖头之下的安念也挂着幸福的笑意,就算是姨娘生的又如何,她一样能坐上皇子妃之位,而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彼时谁敢拿她的身世乱说。
安老太太对安念本也算爱护,安念自小体弱常在府外养病,时间久了难免疏远,可疼还是一样疼的,否则也不会为其费心费力找老师找地界给其养病了。
但此次事情太叫老太太寒心了,她做这等事时完全没有为安家考虑过半分,她若是为安家考虑过一点便决不能做出此等丢人现眼,狼心狗肺之事!
安老太太实在气不过,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曲氏听见为其递上热茶轻声道:“母亲喝茶。”
安老太太接过茶叹了一声,她怎么会不知晓曲氏是叫她宽心,可一想到安念做的事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安念进了大堂后便面对曲氏等长辈跪了下来,再由宫里的喜嬷嬷说些祝词。
安锦舒看到自家娘亲把手上玉镯子褪给安念后便自小门出了大堂。
本也没有她小辈什么事,接下来便由家中长辈把人送至门前,三皇子把人接上,她们在赶去喝个喜酒便好了。
今日的天难得放晴,四周都挂着红绸缎,耀眼的红色似赶走了近日来笼罩在安家头上的阴霾,叫人心情都随之愉悦起来。
安锦舒站在花园长廊处看着花园假山水流潺潺,站了一会又踱步过去往水中看,见水中几条锦鲤游的欢快她笑着蹲下身来:“你们饿不饿,冷不冷啊?”
“我有鱼粮,可要喂喂?”盛怀安声音响起。
安锦舒转身就见盛怀安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后。
“怀安哥哥。”她起身笑道。
二人距离上次清平居一别已是好些日子未见,可再见二人依旧与往日一般,并不见半分尴尬。
“近些日子不见,烟烟妹妹可好?”盛怀安把手中鱼粮递出。
安锦舒笑着接过:“挺好的,怀安哥哥呢?”
盛怀安把手中剩余鱼粮撒入池中这才回道:“自然是好的。”
实际他并不好,他夜夜难寐,日日后悔那日说出婚约一事,他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他会这般心急,按理来说这本不应该是他的作风,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说了。
“烟烟。”
安锦舒喂着鱼头也未回的应了一声:“怎么啦怀安哥哥。”
盛怀安面色有些难看与纠结,心中天人交战,话到唇齿之间却无法启齿,他握了握手良久后才开口道:“如果婚约一事叫你为难,我会与伯父伯母说清楚,把你我二人的婚退了。”